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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1 / 2)

手掌摊开,一只手强硬的死死扣住,压在了黑色的床单上。

龙舌兰酒的味道蔓延到室内的走廊里,直到天亮也没有散开。

宁亦的状态很差,在快要昏睡之际,他似乎落到了某人的怀抱里,温度升高,宁亦闻到了熟悉的味道,甜甜的橙子味似乎咬开就会爆开汁水。

“我们结婚好不好?”

脑子不清楚的宁亦胡乱的嗯着,疲倦的抬不起的手似乎被人放在了掌心。

宁亦想睁开眼,眼皮无论如何都裂不开一点缝隙。

他皱着眉,而后一阵温热的风落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一圈冰凉。

最后彻底没了意识。

虞汀白把宁亦搂在怀里,没睡,低低垂眸描摹宁亦的脸,最终落到了那已经烂红的唇上。

破晓的光撒在大地上,钻进了未紧紧闭合的窗帘缝隙中。

几支编号开头为g的试管躺与那横七竖八散落的衣裳都躺在了地毯上,暧昧肆意横生。

宁亦醒来是在凌晨,虞汀白不在。

床头的小夜灯亮着,不刺眼,堪堪能让醒来的宁亦不至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宁亦下意识的去摸脖颈后,没有痛感,甚至于一点咬痕都没有,莫名其妙的,甚至于有些失落。

人的眼睛看不到背后,宁亦自然也不知道,他的脖子后是一片压着一片的吻痕。

皮肤被手间的异物给硌到,宁亦去看,无名指上套着个素色戒指,大小刚刚好,颇具个人色彩的简洁风格。

宁亦下了楼,没见到虞汀白,整个小洋楼安静到极点。

下意识的,宁亦推开了画室的门,很多年前只要一推开那扇掩着门,小男孩就坐在那里。

窗帘是拉开的,稀释了很多的光透过玻璃,将黑洞洞的房间照出了大致的模样,昏暗与冰冷。

宁亦一只手向下放,艰难的弯下腰,蹙着眉,盘腿坐在了当初虞汀白坐着的位置上。手指摊开,撑在了地上,腕骨处的一块骨头凸出,削瘦伶仃。

玫瑰花在寒风里瑟瑟发颤,世界孤寂。

视野格外的好,轻轻扫一眼,无论是玫瑰还是其他都一览无余。

宁亦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左偏过头,未关严实的门,光钻了进来,刚刚好的,他看到了那扇闭合房门。

“大半夜来,不会让人觉的你不尊重我这个老头子?”虞潇闻说着调侃的话,语调上扬,对虞汀白的到来似是感到由衷的高兴。事实也是这样。

对于自己唯一的孙子,虞潇闻非常的满意。

比起虞汀白的父亲,虞汀白更像年轻时候的他,下手狠辣但也留有一定余地作为后路,能弯腰能忍,置之死地而后生,心性比谁都要稳。

虞宅没开中央空调,微敞开的窗将室内的温度吹开。

薄薄的毯子盖住了面前人的下半身。将日益消瘦的躯体遮盖住,看上去才不至于落了下风。

虞汀白的声音荡在夜色里,他的眸色与虞宅里的晦暗深沉相融合,构成了难言的暴虐,但还是平静的,快要疯掉的冷静。

“我和你说过,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尤其是他。”

风衣随意的套在身上,白衬衫解开了最顶上的扣子,露出了喉结与上面的红,衣摆下垂,腕上是块银白的表。

眉眼优越,微低着头,矜贵似块冷玉,对任何事都似无动于衷。

只是,那是外人眼中的冷静自持,本质上却是编织起来的谎言。

雪山之下是座沉眠已久的火山,他终究为一个人沸腾不止。

虞潇闻没有反驳,虞汀白能来看他,除了这个原因就没有其他的了。

反正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

“我又没做其他的事情,他是个好孩子,而且,不想让他知道吗?兜兜转转这么久。”最后一句,竟然有了点看热闹的埋怨。老顽童似的。

“他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

“他没事的话,不会给我打电话。”

“他着急了。”

虞潇闻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就听着这单单四个字,一瞬间,虞潇闻就知道自家的孙子栽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早就已经知晓的事情,真舞到了眼前,还是叹了口气,脸上的神情不明。

虞汀白最后道:“我希望你摆好自己位置,我能将虞则送进去,就代表……”

你也是。

未明说的空白虞潇闻在心里自动补充。

很突兀的,他在笑,抬眼之际温和慈爱,幽幽的语调似在叮咛最亲的后辈:“我是你爷爷。”

在商场之上叱咤了一辈子的人,临了来了这么一招,主动示弱,很难让人不动容。

虞汀白却是个例外,不为所动且直白道:“虞则算是我名义上的父亲。”

虞潇闻摇摇头:“可我……”

他说不出什么,只得看向虞汀白,妄图得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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