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逃跑,跑了几十米到灌木旁,李文静实在跑不动了,蹲在地上捂脸笑。
“你干嘛要当着猴子给我吃的啊?”
“不是看你不舒服?今天是忘了牵siba出来了。”
“你还怕猴子啊?”
“不怕,就是麻烦。”他掏了掏口袋,两手一摊,“药都被你丢了。”
“不会是毒药吧,那猴子吃了……”李文静看了看猴面包树,“应该不会,没那么傻,我去捡回来。”
“不是毒药,是我吃的药,猴子真吃了可能会兴奋叫几天,算了,别去了。”
“你吃的什么药?”
“我有精神病,治不好,药一直在吃着。”
李文静知道他在吃什么药,只是没料到他坦白得那么快,干巴巴张了张嘴问,“还有药吃吗?”
“没有了。”旋即补充道,“一天不吃不会死了,别担心。”
虽然李文静自己经常开玩笑说“死了算了”,可这个字从顾维祎嘴里说出来,还是很刺耳。她只是开玩笑,不会真的死了;而顾维祎不一样,她怕他会真的想不开,灌木扎她的腿疼,她埋怨他,“死什么呀,你比我还小呢,弟弟。”
“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弟弟”这个称呼实在有些暧昧,李文静脸上正发热着,突然他问了这样一个啼笑皆非的问题,缓解了她的尴尬,他们从没问过年龄,作为医生,他自然知道她的年龄,李文静笑道:“你签合同没用证件啊。”
“才三岁,叫我弟弟,说得你比大很多。”
“我不管,小一天也是小。”李文静说,“我遇见的年轻男生都晚熟,因为在中国,男孩子是家里的宝,家里都照顾都照顾他们。你也差不多,有时候我觉得你跟小孩子一样,你被家里也照顾得很好,起码,你家人都是爱你的。”
“是啊,我是小孩子,和爸爸赌气的小孩子,什么用都没有,连巧克力都被猴子抢走的废物。”
“你和刚认识那会不一样了,我也不一样了。那时候,我觉得你很绅士,对女孩子都很好,每天都会高高兴兴的,我对你很有好感。”
把这份感情明明白白讲出来,她觉得心中轻松了许多,“大家刚见面的时候,都会伪装,认识久了就不一样了。”
“我不是一个快乐的人,相对于你,每天工作得那么好,我什么都不是。”
“够了,你别讲了,你什么都不是,那我是什么?”李文静浑身的血都涌了起来,“我要是你,我才不好好工作,混混得了。你条件那么好,家里有钱,学历高,医生也当得那么好,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我在尝试,你不要担心,你在哭吗?”
经他一说,李文静才发现刚刚被他气哭了,眼泪凉凉淌在脸上,她也不知为什么会哭,到底有什么难受的。她两只手随便一抹擦去眼泪,对他说:“还不是认识你,我搞得那么多愁善感,林黛玉一样,老想有的没的,还爱哭。”
“不光在你面前哭,还在你爸面前哭……”她望向他的眼睛,“就算你生气,我也要说,我和古斯塔夫约会了。”
吹起她内心最原始的欲望
李文静本以为他会生气,甚至暴跳如雷,可他只是皱了皱眉头,眨了两下干涩的眼睛,整个人仿佛静止了一般。
“然后呢?你们……”
他吞吞吐吐,说不出那两个字,李文静反问他有没有。
“没有,我相信你不是随便的人,至少在男女关系上,你很保守。”
李文静的眼睛笑成了一道月牙,把脑袋一偏,目光注视着远处的猴面包树,说道:“我不是你想得那样,说实话,我好像有些喜欢上你爸爸了。那天晚上你不该把房卡给我,万一他带我去他房间,我也会忍不住的,在非洲,大家都太孤单了。”
他愣住了,似乎被震动,两眼空空的,垂下眉思考着,牙齿咬在嘴唇上一片白一片红,“你看上他什么了?有钱?你喜欢年龄大的男人?”
“他很有魅力,很体贴,对我很好,连我爸爸都没对我那么好过。”
“古斯塔夫不是你爸爸,他是我爸爸,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他对你好,就是想和你睡觉,你还说我像小孩子,”他摇了摇头,“你在眼里什么不是,不要犯傻了。”
李文静好像一下子理亏落了下风,找不出反驳的话,只得瞪着他。他继续说:“就算你和他发生关系了,他不会爱你一个人,你不过是他许多情人中的一个,也不会什么都没有,或许会给你送一辆车。”
“什么车呀?”
“车?我说的话怎么都不听?”
顾维祎这时才生气了,眼睛燃烧似的红了起来,脸颊像抖动的树叶皱着。
草原上一片微风拂过,携了野草灌木的气息,土壤的湿气,野兽皮毛香味,阳光织成了如原始的欲望,吹拂着她的深层灵魂上,吹动她吐纳自我,那个自我并不完美,自我看到的广阔无边,在那里,每一株野草都努力生长,尽管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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