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上远吗?”
“摩托要开上大半小时吧,现在去,午餐也吃不上了。”
“说了不用,他还那么认真,真是死脑筋。”
安娜笑着说:“夏尔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好,你不让他对你好,他还会着急的!他教我和鲁丝打针,给人抽血,还教会我写东西,给我报了个学校学医,我们村哪有医生,还是女医生?我不敢去,我妈妈也说我得嫁人了,可夏尔跟我说,我很聪明,一定能学会,和神父花了好几天劝我爸爸妈妈,鲁丝就不行了,她爸爸妈妈就是不同意,明年要结婚了。”
李文静望着眼前大概十七、八岁的女孩,皮肤像黑珍珠一样,微笑问她:“你要去读书了吗?”
“明年去中国,其它地方读不起,都是夏尔帮我报的,我也不清楚。”
“挺好的。”李文静为她感到高兴,却不免想到鲁丝,轻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都说读书不如学做美甲了,读了书也没什么用,找不到工作,文凭就是一张废纸,不然她也用不着来肯尼亚。
李文静重新躺了下来,没有睡,注视着衣架上的蓝色衬衫,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沾过血的痕迹,觉得他在骗她。她的头还是很晕,吐了一次,身上一片闷热的汗水黏着,什么都吃不下,也睡不着,她感觉自己像具尸体一样躺在他的床上,一坨肉在慢慢腐烂。头顶风铃突然响了起来,带来了生的气息,她睁开眼睛,耳边传来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
他敲门走进来,几包卫生巾放在床头柜上,日用夜用都有。
“我还有病人,门诊就在门外,你要找我就使劲摇铃,我会听到的。”他摇了两下蚊帐上的风铃。
“谢谢,太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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