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就是自己,可是在他死之前,他很确定,有一件事要做:他要将小米送走。断断续续听完郑彦湫的遭遇,小青只是冷哼了声:“亏你还有些良心。”南欢虽然是在听着郑彦湫讲话,心却一直在飘往别处,她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揪着,呼吸不过气。郑彦湫说山上的弟子的修为都被那掌门给夺去了,怪不得那日潜进去时见不到几个人。那……江予他与那清风对战……有胜利的把握吗?小青则是坐在一旁的树枝上,神色有些黯淡。欢欢有那个道士护着,小米有郑彦湫护着,她身旁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多少有些孤单。突然一道惊雷涌现,直接炸裂在对面的道观上,吓得一众人心里咯噔,南欢最怕雷这种东西了,下意识地蜷着身体往树爷爷那边躲。“轰隆!”又是连续几声,几道刺眼的闪电随之而来,环绕在那道观之上,分明是青天白日,也无风雨,可那惊雷却一声连着一声,闪电眼随着雷声一下一下出现,即便隔得有些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大力量的震撼。树爷爷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惊醒,他打了声哈欠,问:“老朽只是困了打了个盹,怎么一醒来就这么热闹?难不成那群人已经杀上来了?”“不知道……”南欢摇了摇头,她心里也觉得疑惑。那是……江予的力量吗?还是清风的?南欢有些分不清,可心里的恐慌却越来越重了。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死在那里。也不知是怎么突然迸发出来的感情,南欢很不希望那臭道士会死在这里。
片刻过后,雷声平息,万物归于寂静。南欢心突然沉了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吗?那么赢的人会是谁呢?她腿脚开始不听使唤地往前走,眼神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道观方向,期待着那里有个人能走出来,走入她的视线之中,那人会穿着一身蓝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一把雪白的剑,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她走来,仿佛下凡的仙人。她想去看看,可脑海里想着那人跟他说的话,又突然停了下来。他说:“等我回来。”小狐狸不知道站在那里等了多久,眼神时刻注意着来时的那条路,终于,那个人,一步一步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她再也按捺不住,连忙朝他飞奔跑过去,激动地叫了一声:“道士!”南欢两只脚脚底生风,恨不得变回原形跑得再快一些,跑到他的身边为他道贺。可真的跑到他身边时,却又突然停下了,江予蓝色的道袍上氤氲的全是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那清风道长的,但是他的脸格外惨白,左眼眼睛诡异地涨红,嘴角边的血迹也没抹干净。原本挂在腰间的剑此刻被他拿在手中作为拐杖,那剑鞘处有多处破损,握着剑的虎口处也有一个很大的血口子。南欢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流:“江予……你回来了。”他赢了……却以这些惨痛代价将那清风打败。江予轻轻喘气,伸手将小狐狸脸上的泪抹去,轻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赢了吗?只是……”他声音渐渐虚弱下来,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倒下,南欢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可男人的身躯是那么重,如果不是旁边有一棵树作为支撑,她可能就要被压在地上了。耳边是男人极其微弱的声音:“我只是……有点乏……想……先休息一下…”……江予在庙里睡了五日才醒,他身上的伤很重,南欢费力把他拖到树爷爷那边去想让树爷爷帮忙疗伤时,树爷爷说什么也不干了。“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有什么事全来找树爷爷我,都快把我修为给吸干了都,给你们妖渡点气我还行,现在让我给人?是不是也想让他变成妖怪?让他睡个几天自己就醒过来了。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就是不想让我活!”南欢也是难得见树爷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她也知道这老梧桐树是说着玩的,都是些气话,也没当真。江予醒后又修养了些时日身子才缓缓见好,后来在一次拜访树爷爷时将实情告诉了众人。这山上的魔气是之前他昆仑门派的先祖在人界游历时在此处发现的,因当时群妖作乱人间,魔气的根除又极其困难,只能暂时布个法阵将此地的魔气压下。那时的树爷爷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树苗,现在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成了这山上众多动物的家。“现在我身上的伤已恢复了大半,应立刻启程回归山门禀报师尊魔气的事,此事紧急,我在此地也不便久留。”江予对梧桐树行了一礼。随后他转身面向南欢,道:“欢欢,你……可愿随我一起回昆仑?”“唉?”小狐狸一脸茫然,不想江予竟突然问起这个。“我……你……因你们这座山上的妖身体内都带有些许魔气,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不能轻易根除。”一向话少清冷的男人此时竟然开始有些结巴起来,白皙的脸上也有些许涨红:“所……所以,你可愿与我一起回去?万一以后人界有魔物来袭,说不定也能从你们身上获取些许解决之法。”“啊?”本以为能从这男人嘴里听出什么好话来,可没想到说的竟然是这个。南欢张口,红唇微张,却半天说不上来一个字。江予见状,心里已有了答案。“既如此,那便告辞了,”他向前来与他道别的人行了一礼,“之前有对不住各位的地方,抱歉。”……江予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南欢靠在树枝上,思绪飘远,视线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对面的小青和小米对视一眼,望着面前发呆的小狐狸轻笑一声,只觉得有趣的很。小青道:“既然想跟他一起,就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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