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欢护送着郑彦湫小青等人火速上山找树爷爷,其余被放出来的小妖则是各自逃窜。树爷爷的原身是一棵梧桐树,现在已经到了暮年。就跟老年人平时爱打盹一样,树爷爷平日里也喜欢睡觉,只有少数天气晴好的时候才会睁眼晒晒太阳,顺便跟山上的小妖怪讲讲故事。可能是最近大限将至,天也不留它,前些天一道雷劈中了他的一根枝桠,这几天一直在正在调养生息,陷入沉睡之中。南欢和小青也是喊了很久才将他唤醒。“怎么了?”树爷爷缓缓睁开眼,许是刚睡醒,没注意这几日的情况,还有些迷茫。但他声音浑厚响亮,一开口听着就让人觉得安心。南欢扒着它的枝干请求:“树爷爷,求求你救救小米。”郑彦湫把小米轻轻放在一旁的枝干上,虽然有些害怕,但也跟南欢一起发出了请求:“树……树爷爷……小米她的内丹被掌门给夺去了,若是再不救……怕是她的性命……”树爷爷仔细看了小米一眼,随后不知哪里伸出的藤蔓缠上她的手腕,替她输送真气。南欢见此就知道小米暂时是没有大碍了,可悬着的心仍旧是没放下来,她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头,忧心忡忡。道士……你可得安全回来啊……“欢欢,”树爷爷唤她一声,才把她的思绪拉回,南欢回头:“怎么了?”只见树爷爷干枯的脸上有了些许担忧之相:“山上的瘴气结界是不是被破坏了?”南欢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实话实说,“是……前几日有个道士来山上,他修为强硬,就将这结界给……”她原本以为树爷爷会怪罪江予,谁料他只是反问:“那这山上的妖,除了小米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也造此横祸?”南欢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只见梧桐树闭眼,缓缓道:“我本以为这里的结界会一直存在下去的,看来真是大限将至……”南欢有些听不懂树爷爷这神神叨叨的,不过大概晓得那结界破了肯定没什么好事,她轻抚着树干安慰道:“放心吧,树爷爷,那道士一定会顺利回来的。”老梧桐树不说话了,又开始闭眼。小青在一旁看着南欢神色紧张,手指紧紧捏着衣角,身体有些许的战栗。便知道她是担忧那道士,只是现在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待。这样漫长的等待更折磨人心,总要做些事转移注意力才好。她侧着头看着郑彦湫,轻声问:“你是隔壁山上的道士?”郑彦湫没想到小青会跟他说话,一时紧张,说话也磕磕巴巴:“是……是。”他有些不敢看小青脸上的青鳞,尽管知道面前这女子没有坏意,可他向来胆小,还是有些不敢抬头看。“你帮忙小米逃出来的?”小青又问。郑彦湫点头:“……是。”“为什么要帮小米?你们山上的道士不是成天要想着抓我们吗?”小青面色冷淡,言语犀利,幽青的眸子似乎像是带着莹光的青刃,一下一下扫在郑彦湫身上,吓得他节节败退,未曾想踩到一根树枝,“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他们二人的动静太大,把南欢的注意力一时吸引了过去。小米还在沉睡着,一时没醒过来,也不能帮他解释,郑彦湫脸上直冒冷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我……我之前被小米救过……她……她救了我。”郑彦湫原本就胆小,现在又被南欢和小青这般审视着,一时间更是说不清楚。他是被父母强逼着送上山的,因为自小身体弱,很容易感染疾病,也不知是从哪位占卜大师口中得来他的体质天生容易招邪,父母便把他送到了这山上。可惜他天资不够,力气又小,掌门所教的剑式练了不过一柱香就没了力气,可能也是知道他不是练剑的料,便将他送去了厨房,成日里劈柴担水对他来说也是另一种锻炼。只是有时想着其他师兄弟下山除妖降魔,他也觉得很羡慕,只是这种羡慕无法化为实际的力量,他也只能为师兄弟们做一顿好饭,仅此而已。遇见小米的那天,是他去山下砍柴,这两座山峰间多的是妖物存在,那一次他被一只成了精的猴子捉弄,一时脚下不察竟然跌下了山,好在半路上不知哪里生出来的藤蔓将他缠住,不然他那小身板待滚到山下时,恐怕连命都没了。等到郑彦湫回过神反应过来抓住一旁的树干往上爬时,回头一看,哪里还见什么藤蔓,只有一个穿着黄绿色衣服的女孩子在对他笑。那女孩子似乎不是寻常家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很旧,头上也没首饰,满头秀发只用一根简陋的木簪挽着,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晃人。这山上哪有什么女人?只有对面山上勾引人的妖精。他整天听师兄弟说长道短对面山上有着祸害人间的妖精,会用媚术把人的魂都给勾了,只是那山上布有奇怪的结界,无论怎么样都进不去,反而那些妖怪却无所限制。郑彦湫当时就怕得很,连滚落在一旁的柴火都不捡了,一溜烟地跑上了山,也是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是那女子救了自己。他也想当面道一些恩情,只是从那之后再未见过,人妖本就有别,更何况他还是山里的小道士。只是郑彦湫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与救命恩人相见,竟是那样的场景。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被自己的师兄弟们押送着悄悄带入后山的那一处密室。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潜入那里想跟小米道谢,结果就是那两天,山上的师兄弟们被掌门用特殊的功法将修为夺去大半。而他自己身上并无法力根基,因此逃过一劫。他每日都活在心惊胆战中,生怕下一个死到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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