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认为大家是一伙想要偏帮他们的流民主动冲上前去,把他们团团围住,立功般喊:“差爷,我们拿住这几个坏蛋了!”
差役用力把人拘住,按在地上脸抬高,照着叶峥的吩咐问其他流民:“你们仔细看看,这几人可是你们乡里的的人,若不是,他们是何时与你们一道同行过来?途中可有你们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这些流民虽不能说来自同一块地方,但大致也是差不多区域的人,这时看着这几张脸,稍微回忆一下,就把平时觉得不对的地方说出来了。
“几位官爷,我想起来了,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的,是半途加入的!”
“对,他们几个并不会说我们本地话,倒是会说官话。”
有一个妇人也恨恨道:“那天下毒的这个,还叫俺把娃推出去,最好撞在城门口差爷的刀柄上受个伤,好叫赔偿我们呢,呸,俺可是亲娘,又不是那等狠毒后娘,哪干得出这种事来!那时候俺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的,但俺也不敢说。”
“吴嫂子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里头有一个也和我说过,这城里的都是吃人的狗官,叫俺跟他一起上,和差役拼了这条命去。可那天明明俺上了,他们几个倒退了,现在一想,竟然是想拿俺当枪使呢!”
流民们也不是完全的傻,此刻聚众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几个人平时形迹可疑的地方全说了出来。
末了还求饶,生怕差役把此事回禀城内,知州寒了心,不给他们药物饭食了。
“差爷容禀,俺们虽是流民,但也不是暴民呐,都是为了口吃的,为了活命。”
“就是,俺们和这样下毒害人,推人挡刀的坏胚子可不是一伙的,请差爷回报知州老爷,请老爷明察啊!”
几个差役一听,互相挑眉对视一眼,果真叫叶郎君全猜中了。
其中一个差役安慰流民:“放心,我们只抓闹事的,你们安安分分,自然和你们无关,不过,这种事情可一不可二,之后若有其他人无事生非,或者故意怂恿些什么,你们必须和我们汇报,不然,别说知州和主簿要寒了心,连我等办差的,也要看不下去了!”
流民们自是应声不迭,保证再有这样的,一定即可回报。
差役听了点点头,果然不再计较,只拘起这几个人,往城内拖去。
有人鼓动流民闹事,这事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
其实细思起来,叶峥与爹和云清第一日来到这州府城内,就从码头挑夫口中得知了州府附近有贼人作乱,接着就是一府知州连带着二把手不知去向,紧接着便有外来的流民聚集于城外开始滋扰,这一连串事件仿佛各自独立,又仿佛暗中有根线头串联。
不过到此为止,叶峥没有丝毫分析下去的兴趣,他只想安稳度过这段日子,让他家云清安然生产,再带着夫郎和爹回乡去,后头纵然牵扯深远,也与他无关。
流民的事在叶峥的安排下井井有条,王主簿此刻已拿叶峥做座上宾看待,听得差役果然拘住了几个人,他朝叶峥拱了拱手:“叶贤弟果然料事如神,愚兄弗如远矣。”
竟是兄弟相称了。
叶峥赶忙起身还礼。
那王主簿现下孤立无援,自己又是个没啥能力的,好不容易出了个叶峥这样的组织型人才,当然希望他继续为自己效力,何况叶峥这人还有一重好处,便是只办事,不居功,为人十分谦逊,便是有人问起,也一概推说是按了知州和王主簿的吩咐,他只是奉命办事,无形中提高了王主簿的声望。
这样知情知趣,王主簿自然看他十分欣赏。
差役来报的时候,不用叶峥开口,王主簿主动相邀道:“叶贤弟,既抓了人,你也一同去听听说什么,给老哥也拿拿主意。”
叶峥欣然应允。
到了关押囚犯的地方,那领头下毒的已双手张开被绑在十字囚木上,看脸上身上已是打过一顿的了。
王主簿皱眉呵道:“你是什么人,奉了谁的命令,聚集流民是想干什么?”
那人先时还嘴硬,说自己就是流民,没有谁命令他,只是看不惯朝廷狗官不拿底层百姓当人看,想要给州府城找点麻烦罢了。
审问了其他几个也是这样的结说法。
明知道这根本不是实话,刑也用了,可是几人咬死了不说,王主簿也拿他们没办法。
离开囚室,叶峥想了想:“王大人,虽然他们不肯说,但流露出的几个信息,令学生十分在意。”
王主簿道:“哦?他们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叶贤弟竟然还能从中看出什么不成?”
叶峥一哂,阳光洒在他俊逸非凡的脸上:“王大人,若是常人被抓起来用刑,为求自保,肯定什么都说了,不会为背后之人拼上性命,这些人如此嘴硬,他们身后势力的图谋必然不小。”
王主簿点点头:“你接着说下去。”
叶峥继续道:“王大人若真想知道背后的事情,不如顺着之前那伙作祟的贼人往下查,兴许能查出些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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