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头顶上那个人的声音还没有停止。
周肆月停顿了几秒,继而又问:“他的腿看上去是不是又细又长?”
“腰也是……”
“他那样好看耀眼又迷人,连喘气都很色,怪不得你们都盯着他。”
忽的话锋一转,银发男人的言语也像淬了血的刀子一样也锋利了起来:“可他是我的!你这种丢在垃圾堆里也查无此人的贱人是怎么敢的!”
“嘴也好腰也好腿也好,一根头发丝也好,全都是我的!”
“你配想他吗?嗯?还用那种龌龊猥锁的语气意霪他……你还打算跟多少人讨论他!”
咚地一声,在冰场上说着污言秽语的男人躺在地上气都喘不匀了。
周肆月却依然是那种过分平淡的表情,无视了他口腔和鼻子里冒出的血,用俄语说:
“说话,贱人。”
……
姜融朝更衣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跟表现出来的脆弱与憔悴不同,他眼底划过了一抹暗红,黑色的鸦睫眨了眨,明明精神的很。
过去了有多久呢?
10分钟,还是20分钟,姜融没有刻意去数。
但很快,他不出意料地听到了那边发出来的一声尖叫。
“教练!教练!”
有男单选手跑过来神色慌张地呼唤着他:“你快来看看吧,出事了!”
走到队员更衣室的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姜融听到人群里有人倒抽气的声音,窃窃私语,却没人敢上前。
他拨开人群,费力地挤了进去。
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黑棕色头发的男人满头是血的躺在地上,脸肿的不成样子,喉咙里发出了嗬嗬的喘气声。
而银头发的那个,则气定神闲地蹲在一旁,除了两只手的关节位置沾了点血迹,看上去风轻云淡到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任由周围的人问他起了什么冲突,也像是没有听到一般闭口不言。
直到姜融叫了他的名字:
“周肆月。”
姜融的声音不算大,在嘈杂的人群中算得上轻微,可那人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像是机器上了发条,石头注入了灵魂,被叫了名字的男人忽地抬起头,站了起来。
他背对着人群,缓慢地回转了身子,那张过分优越的混血面庞带上了一点忧郁,像是古世纪上演着悲情剧的贵族王子。
长而直的睫毛下垂,周肆月那双形状较好的眼眶微微泛红,眼睛也雾蒙蒙的,啪嗒一下掉下了一颗泪。
他看着姜融,嘴角扯出一个极浅的可怜弧度:“教练……”
“都怪我……前辈踩着凳子想要替我拿外套,但不小心摔了下来,我们快送他去医务室看看吧,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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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暴力不可取,暴力不可取,暴力不可取[求求你了]
清冷白月光
姜融看着他的侧脸。
周肆月脸上还挂着泪痕, 眉间也染上了愧疚的情绪,看起来无辜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看见他正踩着地上男人的脊背,在对方试图爬起来时, 还漫不经心地碾了碾脚跟的话。
姜融头痛地捏了捏鼻梁, 感受到了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先送人去医务室。”
他首先对身边看热闹的人说。
等李牧被两个人架着抬走,姜融遣散了众人, 合上了门, 更衣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了他和周肆月两个人面对面对视。
“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他语气平静, 眉头却皱地很深,“国家队明文规定, 打架斗殴会被滑协禁赛,短则一个月长则终身。你今天做出这样的行为, 难道职业生涯不要了吗?”
见他问的这样认真, 唇线也越拉越平, 周肆月收回了先前故作伤心的表情。
他摸了摸兜, 反应过来现在穿着贴身的训练服,兜里也并没有烟时,又放下了手。
他耸肩, 无所谓地笑了笑:“教练终于肯对我说话了, 我还以为你真的下定决心不理我了呢。”
经历了公共浴室那一遭,他可算彻底把人得罪狠了。姜融烦透了他, 结束时啪啪在他脸上抽了两巴掌,流着泪说以后不许周肆月再跟他搭话。
不然他就把事情曝光出去, 哪怕不在国家队当教练,也不会再容忍他。
周肆月表面答应了,实际上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吃准了姜教练的脾气, 这个人外冷心热,在役时可以为了回应众人的期待而燃烧自己,带着伤痛继续参赛,也会为了培养出好的继承者而毅然回国。
只要他还打算接着奉献自己,那么他就绝对、绝对不会离开国家队。
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届时,只要周肆月见缝插针地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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