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岂有此理!
刘仁才脸色不好看,满腹怨怼的转身离开。
一路畅通无阻,就连王府门口的士兵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悄悄换了回来。
在余南卿被抬进主院后,苏挽烟也风风火火的赶到。
她一脸严肃的往屋内赶,满脑子只有两个字——睡觉!
她要睡觉!她好困!她好累!她要睡觉!!!
只见余南卿被他们小心翼翼的抬上床,众人就见苏挽烟风风火火的进来,恭首正要说什么,就听苏挽烟先一步下令:“你们都出去。”
苏挽烟的命令下得急,这些人只以为她急着给王爷看病,也不敢怠慢,立即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最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苏挽烟跑到耳房把贵妃榻搬了出来,两脚一蹬眼睛一闭,直接躺了上去,睡觉睡觉!
狗命要紧!
她不能再猝死了!
然而,眼睛闭不到一会儿,就忍不住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余南卿……
银针是扎在了他身上,但就这么点距离,也感觉不到他的呼吸,就连胸口的起伏都微不可见。
“……”
万般挣扎之下,苏挽烟“啧”了一声,起身,上前一屁股坐到床沿底下,握住他的手腕,脑袋一歪,睡了。
苏挽烟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四周都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人进来把蜡烛点燃。
平日夜里都还能有一丝月光照进来,但今日无月,当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唔……”
暗夜中,床上的余南卿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声响。
他拧着眉头,艰难的想要把眼睛睁开,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在阻止着他,叫他费了好大的劲都没能成功。
他咬紧着牙关,心神一狠,下一秒,眼睛“倏”的一下,猛然睁开!
我的命也是命
入帘,是无尽的黑暗。
余南卿心口一窒,一股气血顿时上涌,欲从咽喉喷涌而出,也就在这时,他察觉到有人正握着他的手腕。
“苏……挽烟?”几乎没有犹豫,他惊慌的反握住那只小手,干涩的嗓音像是被刀子剌过的一样。
没听到回应,余南卿更加慌了,握着苏挽烟的手正在颤抖:“苏挽烟……?”
他看不见……
他什么都看不见!
“啊?”苏挽烟被惊醒,身子一动,突然惨叫:“啊啊啊!救命救命救命!”
余南卿心脏瞬间提起,明明还虚弱无比,可握着她小手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他压着已经到了咽喉的气血满是惊忧:“苏挽烟?你……你怎么了?”
“啊啊啊!你手……手放开!快点!我麻了!我手麻了!”
不仅手麻了,脚也麻了,身子也麻了,脖子!脖子好疼,脖子落枕了!!!
“……”余南卿噎住。
方才还一阵心慌,被苏挽烟这么一闹,那份惊慌莫名就去了三分。
他轻喘着气,不得已将她的手松开。
颤抖着双唇:“苏挽烟……我……看不见了。”
他瞎了……
余南卿这一刻心如死灰,自瘫痪以来他从未怨过什么,可现在……
“废话。”苏挽烟麻得龇牙咧嘴:“现在是晚上,谁看得见?我也看不见!”
苏挽烟瞅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叫道。
“……”听到苏挽烟的话,余南卿心里又燃了希望,轻颤着双手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娘娘!怎么了娘娘?可是出事了?”王章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想要冲进来,但身为男子又不方便。
“快进来把蜡烛点上。”
王章得了令,才急急忙忙端着烛火进房,将房里的蜡烛一一点亮。
余南卿睁着眼睛,在接触到那抹光亮后,气息就像停止了一般,像是紧张过后忘了该如何反应。
他……没瞎。
他看见了。
余南卿缓缓舒了口气,毫无血色的面容渐渐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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