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昌裕立马推门而入,来到奚也身后:“老板。”
奚也对他比划一串手语。
何以安看看罗昌裕,又看看奚也。
奚也:“……”
他撇开脸,冲罗昌裕递了个眼神。
罗昌裕会意,将刚才奚也说的话翻译给何以安听:“老板说,唐金生借棉滇军方之名行私欲,动了不该动的人,得罪中方,也牵连了棉滇军方。老板要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军方的人,让他们自己掂量:是继续头铁包庇凶手,硬扛中国警方,还是趁早弃卒保帅、断尾求生。”
“军方真的会照你说的做?”何以安皱眉。
罗昌裕替奚也回答:“他们会答应的,军方内部表面上和和气气,实则互相都在盯对方错处。”
奚也点点头,冲罗昌裕竖起大拇指。
实在不行,他也还能关门放昂山赞咬他们。
“什么!军方要结束跟我们的合作?”唐金生攥着紫檀木佛珠,猛然一拍红木沙发,脸色瞬间铁青。
一排下属被吓得齐齐一抖,噤若寒蝉。
“是……是的,老大,军方跟我们说,你为了绑走一个化学品分销商,杀了不该杀的人,把整个中国警方的目光都引到了三邦谷。他们得罪不起,也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所以就……就只能放弃咱们。”
“这帮狗娘养的怂货。”唐金生深吸一口气,“去告诉军方,让他们把责任全部推到花头巾身上。就说人是花头巾杀的,跟我唐金生、跟军方都没有关系。在这件事上,军方必须保我,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勾结毒贩的罪名。孰轻孰重,他们心里有数。”
“是,老大!”
唐金生慢慢着捻动紫檀佛珠,思虑良久,忽然又开了口:“罗昌裕最近在哪儿?”
“听说沉聿舟这两天从江州回来了,罗昌裕现在人在共南港寰海商会。”
“我想想,”唐金生闭了闭眼,复又睁开,似乎做好了一个决定,“备车,我要去找他。”
共南港,寰海商会。
“哟,唐老板,这次又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罗昌裕拿起一盒羊奶粉,给自己冲泡,“唐老板喜欢喝奶吗,我老板推荐的羊奶粉,要不你也尝尝?”
唐金生坐在罗昌裕侧面沙发,闻言眼神微动,拨弄起手上的镶金玉戒:“这么说,沉先生当真回来了?”
沉聿舟行踪诡秘,从未露过面。在这条共南河上,“罗昌裕”三字,几乎就是他的代名词。
唐金生甚至怀疑,沉聿舟根本不存在,只是罗昌裕抛出的幌子。
“唐老板,”罗昌裕搅动勺子,意味深长一笑,“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唐金生忙道:“不敢不敢,我这次来,主要还是想找您商量合作。”
说罢,他咬咬牙,扑通跪下:“罗主席,我唐金生如今已走投无路,只求您答应我的请求!”
罗昌裕脸色一沉,将杯子放下,淡声道:“唐老板如果是为了开通水路通道而来,那就请回吧。”
“罗主席,这事就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唐金生急声。
“不能,因为这是……沉先生的意思。”
罗昌裕送走唐金生,随即转身上楼,推门进了会议室。
“老板,我已经按您的吩咐,把他打发走了。”
奚也倚在长桌边,仰头凝视墙上的棉滇地图,神色冷静。
“只是我不太明白,”罗昌裕迟疑片刻,开口问,“唐金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我们手里的水路通道?”
奚也没有回头,只抬手招了招,示意罗昌裕上前。
【因为他能走的其他路,我全替他斩断了。】作者有话说:----------------------解释一下线人(特情)和卧底的区别,线人是非公安系统内部的社会人士,本身是有犯罪前科或者能够活动在犯罪团伙身边的人,类似被策反、招安。卧底才是警察。理论上线人资源在警方内部可以共用,所以桑从简死后,奚也这个线人可以由桑适南继承。
泪失禁的暴君
【在三邦谷,毒贩想把货运往中国,主要有三条路。】
奚也手中激光笔一亮,红色光点在地图上游走。
【第一条,北路。最传统、也是最廉价的通道:从三邦谷途经棉勃,再由此进入滇省境内。然而这些贩毒网络,大部分都已在三年前被警方打掉、切断。仅剩的那几条,现在也因北边战火部分路段沦为封锁区,无法使用。】
红点顺着地图划向右侧。
【第二条,东路,通往暹泰。这是除北路外,运输难度、成本都最低的新线路。但这条路掌握在棉滇军方手里,我料定,唐金生帮助军方炮制绑架案,其实就是想借机换取东路的通关关卡。而一旦军方为自保不再与唐金生合作,东路就和北路一样,走不通了。】
最后,光点停在右下角的共南河上。
【所以这第三条,南路,也就是我手里的这条水路,就成了唐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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