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觉能这么低出他的下限。
沈云觉又去亲许横的眼皮,他仿佛除了这个不会做别的动作了,“哥别讨厌我好吗?”
他的眼睛很亮,在某个瞬间,好像比卧室的白炽灯还要更加亮。
崔敢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他一句话都听不懂,你到底想不想做?不做就滚,别浪费我的时间。”
这种情况下,他可做不了圣人。
沈云觉忽然有些畏缩地看着他,又转回头看许横,他实在不想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相处机会。
“你该不会不行吧?”崔敢问,片刻,他又想到一个更加靠谱的问题,“还是不会?”
沈云觉懂了他的意思,“怎么可能?我就是有点儿担心,哥他……”
“到这份上了,你要放弃?”崔敢的眼神里尽是轻蔑,“我让人给你买回去的机票?”
沈云觉眼神凛冽起来,意识到,开弓没有回头箭,除非他真的愿意放弃许横,继续等到许横那天看见他,愿意给他那么一丁点儿眼神。
他不愿意。
没有什么是比得到更好的归宿。
崔敢帮了他一把,许横被乖乖地跪坐在床上,背肌很明显,不是那种追求肌肉的大块,而是一种更具静态美的线条,很漂亮,抚摸着上面,感受每一份颤栗,像某种带着情感的呼唤,引召人上前去。
随后是万劫不复还是光明前程,全凭个人本事。
在这条道路上,对手总是很多。
寂静的夜里,从第一声哭泣声开始,便接连不断了。胸膛撞到软包垫完全不痛,许横的长发被轻轻抚摸,即使是这种情况下,沈云觉也并不舍得在许横身上其它的地方用太多力。
许横的脖子往上仰着,他的身体被迫没有受力点,脑袋只能徒劳地往上寻找一个可以支撑他的点,喉咙里传来一道一道无法压制的呜咽声。
听着听着,崔敢忽然察觉到了点儿不对劲,他蓦然看向沈云觉,对方的脸上密密麻麻都是泪痕,哭得比许横还惨。
他一下就乐了。
地板上又多了一个打满的结,崔敢是个狠人,但许横身份特殊,好歹以前还是“哥们儿”,他当然得收敛点儿。
许横被他抓着头发,脑袋一下一下地往后,双腿跪得颤抖不已,罕见地显得可怜。
随着门的开关,因为安静,屋内的啜泣声变得更加明显,这一切的一切,好像变成了沈云觉的一场梦。只要他恢复清醒,面前的一切都会消失殆尽。
但他不知道他该做什么,他不想失去眼前的许横,面前这种荒诞的状态,却也足够让他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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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阶段性1v1,目前没有任何正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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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敢俯身,在他的长发里深深地嗅了一口,没什么特殊的,不过是浴室里沐浴露的香味,但出现在许横的头上,却意外地有更特别的感觉。
他起身,推门而出。半分钟后的楼梯角,突兀地亮起了一个红点,随后便是不断发散的白烟。
在这样寂静的夜中,像一层无限接近透明的白纱,笼罩他身上。
屋内。
沈云觉见许横流泪,忙去舔掉他脸上的泪水,自己哭得更凶,“哥呃、哥对不起,嗯对不起,你一定不要讨厌我。”
屋外还有些完全可以忽视的风声,穿过森林,传来寂寥悠长的回响。所有的一切,在最原始的欢愉之中,都不过是穿过手指的虚浮的微尘。
无人在意,无人关心,无人动容。
一双寂静的沉重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远处因为大风不断震动的大树,他开了窗,风将他的身形吹得往后稍仰,但他并没有动作。与几个小时前的姿态毫无二致,贺山青几乎算得上动都没动一下。
夜很长,却比不上一个人的心那般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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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山青先醒,入目的第一个画面就是许横的脸,大概睡得不太愉悦,脸色都带着一丝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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