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朔月坊中的一个无名小卒手上看见了这把箜篌。
庄和玉猛地站起身来,从窗中倾身出去,恨不得此时冲到楼下,去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人见他如此激动,还以为这位大老板瞧出了什么端倪,便愈发地期待着朔月坊能在众人面前出错。
旁人心中想都与叶怡兰无关,她打从出现在众人眼前起便一心在箜篌上了。
叶怡兰所在之处,只要一抬头便能瞧见楚袖所在的窗口。
她余光瞥见一抹鲜红,便抿了抿嘴唇,抬起一只手,在箜篌上一拨。
一个音调,却仿佛是什么信号一般。
众人尚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得一个身着铺金石榴裙的女子从天而降,她手中一道红绫飞出,在栏杆上转了几圈,便牢牢系紧。
那女子不过眨眼间便落在了台上,衣衫上浅金色的纹饰几乎晃花了人眼。
她冲着台下微微一笑,而后手中红绫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竟从栏杆上松了开来。
靠得近的看客这才发现红绫末端系着半个拳头下的铜铃,随着女子回拉的动作响了几声。
比起叶怡兰的深入浅出,月怜在人前出现的频率要高上许多,便是来此的寻常百姓也有几个是认得她的。
但正是如此,这样的月怜才更让他们震撼。
“月怜姑娘今天瞧着和天上的仙子似的,那布在她手里都活了!”
“妈妈,这个姐姐好像画本上的凤凰哎!”
百姓们不懂什么舞姿之谈,只知道月怜跳得好看,让人眼花缭乱,就连旁边那陌生的姑娘弹的曲儿都像是仙宫妙音。
自打上次见了月怜和叶怡兰的表演,楚袖私下里便分别找过她们,将一些瑕疵的地方揉碎了一一讲给她们听。
楚袖对于双链剑舞的了解仅限于理论,具体的一些操作还得花容和月怜去推敲。
今日之成果,的确比当初要惊艳许多,尤其是月怜。
铜铃在手中时握时放,红绫好比一条灵蛇飞舞。
台上女子用尽浑身解数,身体随着红绫而动,本该是柔美至极的动作,却处处令人心惊肉跳。
叶怡兰指下一拨,月怜便闻音而动,双手向前一掷,红绫蓦地飞出,径直冲着叶怡兰而去。
在场的看客呼吸一滞,月怜的动作却不见缓慢,便是拨弄箜篌的叶怡兰都未曾闪躲,甚至是抬起头来,对着那铜铃微微一笑。
铜铃近在眼前,叶怡兰一手按在箜篌上,另一手在发间拂过。
只听清脆一声响,铜铃自中间绽开,竟化作了一朵层叠而开的铜莲花。
“此处机关做得实在是巧妙,不知是哪位的手笔?”苏瑾泽向来喜欢这些“旁门左道”,瞧见这东西自然是喜欢的,当下便问道。
楚袖为两人添茶,闻言便敲了敲跟前的这张小桌,咔咔作响间,桌面划分为数格,滑动着将茶水送到了苏瑾泽跟前。
“你若是喜欢,这张桌子便送你了。”
苏瑾泽全然没有想到这么一张普通的桌子还有如此玄机,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便在桌上敲来敲去。
路眠只在月怜出场时偏了视线看过几眼,往后便一直关注着庄和玉。
而就在此时,庄和玉猛地向这边看来,对上了路眠的视线!
争取
路眠并不认识庄和玉, 但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站在窗前不躲不闪。
他不尴尬,反倒是庄和玉被冷着脸的路眠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将要关窗, 还是身后一道来的乐师开口,他才停了动作。
路眠既然在那个地方, 想来楚袖也是在的。
俗话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庄和玉此时也顾不得端什么前辈的架子,吩咐了几句便往正中间的房间去了。
他行色匆匆,面上凝重, 守在门外的舒窈也不敢多拦,只让他在门外稍候, 自己则进去禀报。
屋内三人都聚在窗前,时不时点评几句, 舒窈这一进来, 便惹得三人同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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