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伯一定会迅速推翻她刚刚对他建立的好印象,她对此深有感触,不敢再忘。
手被暖热,很快到了脚。
他抓着她的脚,前面还很正经,搓着搓着,就变了意味。
修长冰冷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脚趾,有些肉感的指腹被他夹在手中把玩,像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如果只是取暖,完全没必要这样吧?
奇怪的感觉袭来,宿柳脸一红。
恩佐也喜欢捏她的脚,说是狼,但他有时候真的很像狗。像是黏人的大型犬,两人温存时,恩佐总是从脚尖一直向上吻,分明很大一只,却喜欢依偎在她脚畔,抓住她的足黏黏腻腻地吻。
生长着倒刺的舌头并不十分柔软,有时候把她舔疼了,她不乐意、没有耐心的时候就会不配合,抬脚去踹他脸,他也依旧笑嘻嘻地,抓过去扑上来用技巧和热情融化她的坏心情。
真该说不愧是双生子吗?
脚上传来的触感让宿柳想到恩佐,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恩佐带坏、脑子不干净,所以先入为主想歪了,还是佐伯真的有些过界?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暂时保留意见。
人家是病人,还在发烧呢,为你取暖,你还冤枉人,太坏了哦宿柳!她谴责自己。
不过很快,宿柳就再一次收回自己的话。
变化很明显,感受到那抹炽热,她的脸红透,咬牙切齿地想——
这个变态!
她算是明白了,他这哪里是发烧啊?分明就是发骚!
真没愧对他俩的双生血脉,佐伯和恩佐一样都是大变态!摸个脚都能硬,纯变态啊!
两人紧贴着,急促的呼吸从身后传来,最为滚烫的便是也是最为坚硬的,佐伯压抑着某种情绪,赤裸的身体每一寸都染上薄红。
他无意识颤抖着,忽然很想在此刻摸摸她的脸、看看她的眼睛。
宿柳也很想看看他的脸,看他这个向来没什么表情的死人脸现在究竟是什么神情。
最终她没有如愿以偿。
因为佐伯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只是单纯地给她暖脚,把她的手脚都暖热之后全部揣进他怀里,然后背部幻化出毛茸茸的毛,毛茸茸的脑袋也埋进她颈窝,那么大一只却尽可能缩成小小的一团,依偎在她身旁睡着了。
不是……宿柳完全搞不懂了。
她怀疑佐伯就是来克她的,不然怎么每次都这么出人意料,像是知道她在看着,所以故意捉弄她一样?
怀着偏见——不怪她依旧对佐伯抱有偏见,他留给她的初印象实在是太差了,即便她对他心存感激,也依旧难以忘却那日关门、以及之后始终弥漫的杀意。
他曾经真的很想杀了她,她确信。
至于现在?
现在她怀疑,他很有可能、很有可能有一点喜欢她。
飘在两人上空,宿柳思索着思索着,再次陷入走神,再次被那些缥缈的呓语和呼唤拉向远方。
直到有些粗重的呼吸传来,无意识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压抑着什么的喘息和烫到她几乎无法思考的气息让她回身。她这才发现,佐伯睡着了。
大概是真的很累,他睡得很沉,却在打冷颤,他很大只,却像是缺少安全感一样越来越蜷缩,又或许是做了噩梦?毛茸茸的耳朵扫在她脖颈间,也随着他的急促的呼吸抖动着。
他真的发烧了,整个人像是要活活烧死。
外面的暴雨声不停,像是有什么天外之物在拿着水盆朝着里倾倒水流,瀑布一般的雨夜,宿柳沉默地看着把她当作安全感来源一般、拼命往她怀里挤的佐伯。
分明,她才是被抱着的那一个。
注视着这样的佐伯,宿柳仿佛看到暴雨街头蜷缩在纸箱里的流浪小狗,在艰难的环境中只能蜷缩着,渴望汲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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