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胥黎川的话,宿柳渐渐开始怀疑自己。
对啊,为什么不能和恩佐做爱呢?
分明她喜欢恩佐,他肯定也是喜欢她的,否则他们不会相谈甚欢,不会成为好朋友。她对恩佐的喜欢和对胥黎川的一样,由于讨人厌的胥黎川本体的影响,甚至她对恩佐的这份喜欢更甚于对胥黎川的。
那既然她能和胥黎川做爱,是不是也说明她其实能和恩佐做爱呢?
不知何时抬起头、始终紧盯着宿柳的恩佐对她脸上的思索、犹豫看得一清二楚,他无辜茫然地眨了眨了眼睛,再次问道:“为什么和我不可以呢?”
恩佐向来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罐会死缠烂打的人,也从没有什么羞耻意识。察觉到宿柳态度的松动,他乘胜追击,势必要从她口中得到真相和许可。
“是谁规定的不可以?万一他说的不对呢?”
“小柳不如告诉我,我们一起分析,总比你一个人钻牛角尖好。”
他循循善诱,在此刻展现出与大大咧咧形象完全不符的耐心与心计,引导着让她说出更多。
他实在是太懂得利用人心,宿柳在完全懵懂且信赖的情况下,刨除和胥黎川约定好的要保密的事情、把里世界的那段没上完的生理学课程全盘托出。
老不死的贱货,仗着年纪大懂得多就随便哄骗小女孩,真没想到你私底下这么不要脸。
刻意睁大、保持着无辜神情的眼睛眯了眯,没忍住低声暗骂了几句,恩佐把话题的矛头抛向胥黎川。
“可是,他难道没有告诉你,只有恋人才能做这种事情吗?你们是恋人吗?”
“什么是恋人?”模仿着恩佐的发音,生涩地说出“恋人”这一词汇,宿柳问。
“恋人啊……”天然令人信服的湛蓝色眸子转了又转,光看外表完全想不到,恩佐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在心里揣踱着怎么骗人。
某种程度上,恩佐和胥黎川的心思一样,都不想让宿柳被别的坏男人骗,但却要把自己从中刨除出去。
苦苦思索了半天,他压制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夹带私货道:“恋人就是像我们一样,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们有很多的共同话题,想要一直在一起。”
“那我和胥黎川也是恋人呀?”宿柳举一反三,“他喜欢我、我也不讨厌他,我和他也有很多共同话题啊。”
“你看,你自己都避开了最后一个要求。”恩佐没慌,气定神闲地指出她的漏洞,“你想和胥黎川一直在一起吗?他那么讨人厌的家伙,都不正眼看人的,跟他相处得多累啊。”
恩佐说的倒没错。
仔细想了想,宿柳发现,哪怕真的是里世界的26岁版胥黎川,她也不太想要一直和他在一起。
胥黎川虽然体贴细心,永远不急不缓,包容她的一切行为,有条不紊地照顾她的生活,可是那样的相处方式太奇怪了。无论多么偶然的一个瞬间,她忽然回头,都会和他那双沉郁的碧绿色眼眸对视。
他似乎永远都在注视着她,深邃的眼睛里压抑着某些她看不懂的情绪,有点过于浓郁、深沉,会令她喘不过气来,让她下意识想要逃离。
被恩佐说服,宿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问:“所以我们是恋人,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对呀。”恩佐毫不犹豫地点头,脸上是阴谋得逞的坏笑。他凑近宿柳的脸,吧唧一口亲上去,“小柳宝贝太聪明了,被你发现了我的小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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