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杂货区采购了一些小道具和小零件,组装成半自动的棒球发射机而已。他并没有费什么功夫,却也算耗尽心思,当这抹灿烂的笑容扬起在她脸上的时候,一切也都值得了。
揉了揉她的脑袋,他暗爽道:“不难,等找到落脚点了我教你。”
连环追尾事故引发的爆炸堵死了别的胥黎川追来的路,他们两人终于脱离赛道,在逃亡的路上一骑绝尘,开向了小镇的边境。
郁郁葱葱的树林外,密密麻麻的怪物阻碍了两人向前的道路。
车是肯定开不进去了,除非把这些怪物解决。胥黎川停下车,从后备箱里摸出两把猎刀,扔给宿柳,“你要去吗?还是在车上等我?”
当然是要去。
e08区的污染区很多这样的怪物,宿柳早就砍习惯了。现在又不是刚进入里世界人生地不熟的阶段,尤其还有了武器,她简直得心应手。
毫不犹惧地结果猎刀在手中垫了垫,宿柳朝胥黎川比了个大拇指,“当然,我可是很擅长打怪的。”
“我一个人就行,你在车上等我吧。”
说完她拍了拍胸脯,转身就去开门下车,完全没有等待胥黎川反应。
仍旧是最初遇到的那种长满猩红肉质触手的怪物,无数只聚集在一起,在雨水中散发着一阵阵腥臭。
宿柳提刀就上,笨重的猎刀在她手中像是玩具一样轻盈,无论是劈砍还是挥抹都轻松到仿佛随手而为,却每一刀都能斩断张牙舞爪的触手。
她的身形极其轻而快,融入黑夜,仿佛天生就是自然的一份子,借着冷风的趋势飞踢拧身,撕破大雨的阻滞跳跃挥砍。
车灯的光线直直打向前方,分明位置固定,却像是宿柳的专属聚光灯一样,让这个属于她的独角秀光彩夺目。此时此刻,没有人能在看到这样精彩绝伦的表演后把目光从宿柳身上移开。
唯一的观众胥黎川更如是。
近乎狂热的目光牢牢锁定宿柳,他几乎忘了呼吸。
心脏剧烈跳动,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对于自己还活着的感知,也从未有过如此迫切的欲望,迫切地想要活下去、想要永远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是太过于耀眼的光,以至于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堵住前方道路的触手怪已经被她清理了大半。
胥黎川后知后觉,回神后才终于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一把猎刀,赶去宿柳身旁。
“咦?你来啦。”
看到他出现,宿柳惊讶了片刻,而后又投入了专心的战斗,或者说单方面屠杀之中。
胥黎川也不遑多让,他很快投入了战斗之中,并渐渐在这种杀戮里找到了久违的刺激。
他以为自己早就对这种片面的、由血腥和屠戮带来的激素愉悦免疫,但是今天,在与她背对背战斗且互相隐隐约约的竞争中,他真的找回了最原始的快乐。
渐渐沉浸在这样的打怪游戏之中,仿佛世界上只余下他们两个人,他们相依为命、他们并肩作战。
他们带着满身的黏液与血液开车寻找落脚点,他们在暴雨和狂风之中肆意地欢呼、歌唱。
这是属于他们的大冒险,在旷野流浪,自由地逃亡。
跑车抵达下一个城镇的加油站旅馆,在有限的时间里,他们谈论彼此,接吻、做爱、相拥着入睡。
胥黎川教宿柳探索身体的每一处细节,带给她奇妙的愉悦与灵魂的颤栗,耐心而细致地回答她的每一个好奇、满足她的每一个需求。
身体力行,他真的是一位好老师。
最后的最后,他们相拥着躺在旅馆狭窄的床上,宿柳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往鸢尾花疗养院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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