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连同大雨一起遮挡在外。
“不要淋雨,小心感冒。”
她扭过头去,气鼓鼓地正准备质问胥黎川,却见他头也不转,似乎开车格外认真,只百忙之中抽空叮嘱了一句。
男人绷紧的下颌格外性感,因淋过雨,雨珠顺着黑发从鬓角缓缓滑落,配合上他微微散乱的头发,有些漫不经心的性感。
宿柳盯着他,忽然感觉,他和疗养院的那个胥黎川其实不怎么像,长得也更顺眼,怎么看怎么顺眼!
当然,和黎叙就更不像了。
他远比黎叙温柔、贴心,润物细无声,不仅了解她的喜好、买的每一件裙子和饰品都让她爱不释手,还很有服务意识,对她的一切都有求必应。
提到黎叙,宿柳忽然想起他让她在门外等他,他和那个最像胥黎川的家伙有事要谈。
他是她在里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两个人一起闯过了那栋房子的三个时空,在瑰奇变幻的时间线里,是彼此唯一的同伴。
现在知晓了他的身份,当初对他的那一份怨怼也烟消云散。一想到她赌气溜走,他出门后空无一人的门外,她忽然生出了几分后知后觉的心虚。
他应该知道了她跟这个胥黎川离开了吧?他会来找她吗?
视线不由得投向还在后方穷追不舍的车群,目光在其中搜寻,想要隔过车身、突破漆黑的雨夜,找到其中属于黎叙的那一辆。
注意到宿柳的动作,胥黎川空出一只手来,攥住她的手腕,“在看什么?”
“黎叙……”话出口,意识到他可能不知道黎叙是哪一个,她解释道,“就是18岁的你。你说,后面追来的人中,有他在吗?”
她只知道里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过去时间线里的胥黎川,也知道了他们会在死亡后分裂繁殖,却不知道他们的记忆是共享的。
因此在她的认知中,除了鸢尾花疗养院里的那个坏东西以外,别的胥黎川都是独立的个体,但每一个也都是胥黎川。
胥黎川特意没有告诉宿柳这一点。
他从不认为那些惹人厌烦的假冒伪劣品是自己,也不认为他们有资格共享自己的记忆——哪怕他也反复读取了无数次宿柳与黎叙相处的记忆,甚至潜意识里将故事的男主角替换成自己。
不过是妄想窃取他人生的小偷罢了,不识好歹、不知死活。
只要是敢来夺走宿柳的,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会杀死,一块一块切碎、焚烧成灰烬,直到他们再也不能繁殖为止。
心里想着无数个胥黎川无数种残忍的司死法,他脸上却笑得温柔,似乎完全不介意宿柳当着他的面在想别的男人——哪怕在她的观念中,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不知道,小柳很想让他来吗?”没有转头,他随口回答,问出的问题也似乎只是自然使然。
只有他知道,他在撒谎。
黎叙当然在。就像一条穷追不舍的狗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怒骂、谴责,认为是他抢走了宿柳,一个人舌战群雄,骂所有胥黎川没资格接近宿柳。
果然才18岁,真是幼稚。
第一个遇到又怎么样?
第一个接吻又怎么样?
等把他彻底杀了,这些第一次连同无数个第一次就都是属于他的。他会牢牢抓紧宿柳,他们探索身体、他们身心交融,彼此都是彼此的唯一。
这些追来的胥黎川里,没有人比他更有耐心。
从黎叙第一次心动起,受到影响的他就在计谋着接近、抢走宿柳。哪怕那时候一切的行动都不过兴趣使然,真心不多,只是为了找点乐子,但在情绪的循环叠加之下,这份计划越来越周全、感情越来越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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