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同我说了,这是郡主赏的,我还不敢信呢!”
又朝明月作揖,“全赖东家调/教,如今他也算出息了!叫我说什么好!”
郡主赏赐啊,郡主是谁?皇帝的侄女!正经皇室血脉!三十多年了,他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
这是马么?
不!
这是光宗耀祖!
下次回家必须告诉父亲,也不敢对外张狂,只叫他老人家悄悄带着全家给祖宗烧香,烧大的!
明月大笑,“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走吧!”
两人跟春枝打了声招呼,将从京城买的染料筐架在马背上,揣着银子即刻出城。
骑马确实快,之前骑骡子要一个多时辰,这会儿撒开马腿狂奔,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人高兴,能撒开腿在野外狂奔的马也畅快,长长的鬃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肆意飞扬。
“东家?!”看见明月时,七娘还有些不敢相信,“您不是在京城吗?”
算算日子,在路上过的年?
出什么事了?
明月过去用力抱了抱她,“放心,没出事,这些日子你的不易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
七娘顿觉眼眶泛酸,险些掉下泪来。
这是一种被理解的欣慰。
她慌忙低头掩饰,眼睛抵在明月肩膀上,“这有什么好辛苦的……”
有生以来头回挑这么重的担子,带的又全是新人,七娘的压力可想而知,时常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她不怕苦,更不怕累,唯恐办砸,误了大事,叫明月失望。
之前她一直忍着,也觉得已经有些习惯了,可如今听明月这么一说,连日来的忍耐瞬间溃不成军,竟久违地生出一种想要依靠的委屈和软弱来。
明月心下了然,轻轻拍拍她的后背,估摸着她平静下来才松开,“以后就都好了。”
七娘用力点头,转身见朱杏等人也往这边走,慌忙站直了,又恢复了往日的镇定。
我是大管事,我是大管事,可不能在旁人面前示弱!
明月笑着看她,等人齐了,连高大娘都闻讯赶来,这才清清嗓子,高声宣布,“我从京城回来啦,货,都卖完了!”
众人先是一静,然后便齐齐欢呼起来,快乐的笑容洋溢在所有人脸上。
哪怕是后来的几个小帮工并不清楚明月轻描淡写的“卖完了”究竟意味着什么,也不妨碍她们一并分享这份喜悦。
做买卖就怕卖不出,既然卖完了,以后的生意自然会越来越红火,我们也就能长长久久的有活儿干!
对寻常人而言,有活儿干就算天大的好事。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大家都辛苦了,”明月真挚的目光从每个人脸上划过,“这个月,所有人都领双份!”
“好!”苏父带头叫好,洪钟般的声响瞬间惊醒众人,尚未彻底消散的欢呼声再次交织成片。
说领双份就是领双份,明月是半点不耽搁,现场发银子。
对下面大多数人而言,掌柜的说什么都是虚的,就两个字:
发钱!
只有沉甸甸的银子、铜板拿在手里才是真实的,别的都不算。
果然,随着工钱发到手,所有人望向明月的眼神都无比真诚、无比感激,有个才招过来不久的小姑娘都哭了。
七娘知道她家中艰难,出言安慰几句,又对大家说:“东家就是这般实在人,只要大家伙一心一意跟着东家干,日后顿顿吃干的、日日有酒肉!”
于是喜极而泣的声音又多了几道,还有人想上来给明月磕头,愣是给她吓跑了。
我才多大就叫人给我磕头,这不折寿么!
明月边跑边扭头冲高大娘喊:“加菜,今明两天都加菜,炖肉!算我的!”
说着,扬手丢给她一块碎银。
“汪!”两条狗子跟在明月脚边跑,软趴趴的小耳朵忽闪忽闪的,明月看了笑道,“也给狗子煮两根大骨棒!”
“好咧!”高大娘痛快应下,立刻准备去找附近农户买猪。
她虽节俭,却不蠢笨,东家自己出钱犒劳大家是好事,自不会上赶着讨嫌。
明月和七娘走开之后,众人更随意了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笑,商议着该用这些钱买什么。
有人说要带久病的老娘去看大夫,有人说要给家里割肉解解馋,还有的说想给自己扯一尺红头绳……
真好啊,明月远远看着她们,心中是说不出的满足。
曾经逃家的孤女,如今也能庇护旁人了,回头一想,简直跟做梦一样。
“因出货多,大概半个月前吧,我又招了两个,”七娘胡乱抹抹眼角,指着人群中最拘束也最惊喜的两个姑娘道,“专门清理水池,得空也帮着各处打扫。”
“霞染”等都算分匹定染,每次染完之后都要先清理水池,之前这活儿都是朱杏自己上,但七娘觉得她那双手不该干这种糙活儿,况且有这个工夫去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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