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挑两朵螺钿片攒的白梅花,中间用银丝拧着米粒大的浑圆珍珠,颤巍巍做蕊,清丽可人。
乍一看,银子的,不知多少钱,可细看之下,却浑不似民间银楼的工艺,更兼钗头一个方戳……
啊,那个戳!
官办作坊的戳。
好么,果然是有备而来,高管事就笑了,活像个温和宽厚的长辈,“江老板过谦了,自古长江后浪推前浪,年纪、资历又算得了什么呢?”
双方今儿也才是第二回碰面,彼此都不清楚底细,反倒不好乱来。
高管事嘴上说着话,心里打着鼓。
若是寻常外来商贩,说不得要往死里杀价,反正乡下来的土包子,懂什么呢?无依无靠,欺负了也没处说理去!
可这位江老板年纪轻轻,出手不凡,竟直接同皇亲国戚做起买卖来,只怕来头不小。对方主动登门,未必是偶然,倘或出价太低,冒犯了她背后之人,后患无穷……
明月心里也不平静。
若他执意不说,总不能僵在这里,少不得我自己要价。
该要多少呢?要得太低,武阳郡主那边不好交代;要得太高……该死,京城富得流油的有钱人那么多,多少是高啊!
这几日常夫人虽有意派人教导,可那等高门大户的人家往往轻薄金银,并不将钱财看重,且又不在这个行当里,竟未曾提及。
低出身,小年纪,浅资历……所有短板隐藏的弊端都在此刻显现出来,令明月空前踟蹰。
室内出现了一段诡异的沉默,双方抬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后,齐齐亮出假笑,然后便默契地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起来。
喝了半日都不见水面下降,也不知过了多久,高管事主动开口说:“鄙店自不敢与贵人们相争,可那料子再好也只是染色,若卖得太高,只怕无人问津。”
明月刚要说他扯淡,就听高管事丢出一个数字,“一百两,如何?”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