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脑袋里乱哄哄的,木然跟着走,走着走着又有点想哭,哽咽道:“东家,别费钱了,人都说呕一口血都是要命的……要是我死了,就胡乱找个地方埋了吧……”
“闭嘴!”明月骂道,“人活一口气,大夫都没看呢,你先把这口气散了,像什么话!”
刚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明月是真怕七娘有个好歹,也有些语无伦次,“你才多大就死啊活啊的,以前吃的那些苦都忘了?那么苦你都熬过来,现在还怕什么!你就甘心啊?”
七娘跟着掉泪。我是真不甘心啊,可若真是命该如此……
“冻的!”老大夫把了下脉,懒洋洋道。
“啊?”明月和以为自己大限将至的七娘都傻了眼,脑袋里空了一瞬才想起来问,“怎么的?”
“冻的!吃几副药养养就好,平时再喝喝姜枣汤,勤用汤婆子敷敷肚子。”老大夫耐着性子道,“风寒入体,伤了下焦,之前一直在外面跑吧?”
明月和七娘点头如啄米,这把脉还真神啊,都没说呢就知道了。
不过明月有些不解,“那我也一直在外跑啊,怎么没事?”
老大夫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你一个北方人怕什么?这里又不是漠北!”
看五官就知道生病的小娘子是极南边的人。
这样吗?明月眨眨眼,再看看同样傻眼的七娘,都忍不住笑了。
“听见了吗?不是大事!”明月笑着推了七娘一把。
七娘破涕为笑,使劲点头。
太好了,我不用死了!
心头一松,她的脸上瞬间就有了血色。
“你是哪里人?头回来这边吧?”老大夫一边斟酌方子一边问。
七娘老老实实用蹩脚的官话说:“是,泉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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