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便知她要故技重施,如之前逮自己一般逮王家人,不禁莞尔,“依我说,你倒不必往他家去。”
“怎么讲?”明月摆出一副求知若渴的姿态。
“之前我便同你说过,王家那位太太虽掌家,却不热衷于穿戴打扮,即便你跑到她跟前自报家门,眼下不年不t节的,她也未必肯听。”春枝信誓旦旦道,“倒是王大官人本人,虽管着那么大的家业,却很亲力亲为,常在酒楼泡着,他又爱打扮……”
明月如拨云见日,再三感谢,下午果带着七娘往王家酒楼去,一直坐到晚间打样方回。
次日又去。
当真如春枝所言,明月一共去了三天,就有两天看见了王大官人。
非常好认!
老远就见一团胖胖的身影四处跳挪,身穿金红色铜钱纹薄绸,头上是同色嵌翠玉纱帽,人也白白的。分明快五十的人了,如此穿戴简直招摇到近乎轻浮,但他昂首阔步举止爽朗,竟不令人讨厌。
待第三日下半晌,客人渐渐散去,王大官人也不怎么忙了,明月便见缝插针打招呼,“王大官人,生意兴隆,恭喜发财呀!”
买卖人对这类话皆是本能一般的反应,未及分辨说话之人是谁,王大官人已先拱手还礼道谢,“同喜同喜!多蒙惠顾!”
再抬头看时,愣了一瞬,“恕我眼拙,您是……”
是个黑瘦的小姑娘,容貌倒也罢了,只一双因为瘦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明亮异常,似藏着无数个心眼儿。
没印象呐!
明月就笑:“大官人贵人事忙,我只是南来的小小丝绸贩子,怎么会认识呢?只因远远见大官人气势惊人,可巧衣裳料子我亦熟悉,不觉多看几眼。非我有意奉承,这料子寻常人极难穿着,若无富贵气概,更兼十分排场,如何弹压得住?但在您身上便是相得益彰,竟有十二分的气派!真是难得难得。”
王大官人最爱锦衣华服,听了这话乐得合不拢嘴,活像大白饽饽裂了缝,“哈哈哈,谬赞谬赞!你既做丝绸买卖,又来到本地,怎不见在城里发财?”
小姑娘年纪不大,眼光不差嘛!
明月笑道:“小本生意糊口而已出,初来乍到,怎好造次?今日得见尊面,三生有幸,日后大官人可要多多照顾买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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