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头散发的七娘竟弯腰抄起一旁的条凳,双眼血红扑过来,“都别活了!”
她长期缺吃少睡,力气不够,条凳挥到半空便往下落,一个站立不稳,连人带条凳一起摔倒在地,又带倒一张桌子,杯盘碗碟连同汤汤水水摔了一地。
周遭的客人们纷纷尖叫出声,引得跑堂、掌柜的都来看,“这是怎么了?”
七娘挣扎着要往上起,手按在碎瓷茬上,血涌出来也不知道疼,竟不似活人,那三个闲汉只是口花花,何曾见过这样拼命的场面?都有些怕了,边后退边嚷嚷,“她自己发疯摔了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分明是你们下流放浪!”明月猛地从人堆儿外面挤进来,举着菜刀冲他们吼,“狗日的,都别想跑!”
欺人太甚!
这又是哪儿来的女煞神!
众人为明月持刀的凶相所惊,潮水般向四周退避,又恐闲汉逃脱,这两个女疯子拿他们泄愤,便默契地堵死了闲汉们的退路,远远看起热闹来。
七娘发疯固然可怕,但持刀的明月显然更容易伤人,尤其此刻她脖子下巴少皮没毛,尤为可怖,掌柜的不禁头皮发麻,“姑奶奶,哪里就至于动了兵器呢?有话好好说。”
万一在他店里闹出人命,当真是“黄泥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你怎么不问他们,”明月猛地朝三闲汉一比划,扯着嗓子吼,“这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吗?”
雪亮刀锋划出一道白光,三人齐齐发抖,“啊啊!别动手,别动手!”
“给她赔不是!还要去医馆!”明月用脚尖踢飞地上的碎瓷片,过去单手将七娘从地上拽起来,“再赔给店家!”
“啊对!”眼看这个烈货不好惹,掌柜的立刻调转枪头,拉长了黑脸冲三闲汉骂道,“好王八,在老子店里嘴上也没个把门的,灌了两口黄汤,不干不净胡沁甚么!快点赔钱,啊不,赔不是!”
“我,我们哪里有钱……”三闲汉战战兢兢。
他们只是进来闲坐,看哪个好说话,便上前卖弄唇舌讲些动听的,偶然碰见客人心情好了,或许能混一杯来吃。
掌柜的气急败坏,“没钱进来坐什么!”
还打碎我的家当!
“脱了衣裳去卖!”明月吼道,“总有家吧?若她果然有个好歹,你们倾家荡产也要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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