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陡然切换。
冰冷坚硬的地板透过衣服传来触感,激得江朝扬一颤,他发现自己被一道无法抗拒的力量死死按在了地上。
后颈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牢牢钳制着,带来一阵清晰的钝痛,韩述权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着他,投下的阴影就像一个牢笼。
韩述权的信息素像是凝聚成了有形的重量,混合着一种奇异的精神力场,沉沉地压在江朝扬的四肢百骸,连指尖都无法动弹分毫。
韩述权垂眸看着他,那双蓝眸里只有掌控欲。
就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
视野猛地一晃。
一切不适骤然消失,江朝扬身体一僵。
他依然稳稳地坐在那张舒适的书桌椅上,面前是摊开的习题册和资料。
……刚才什么鬼东西?
韩述权单手支着下巴,手肘随意地搁在桌面上,阳光落在他浅色的发梢上,他微微咧开的唇角,一颗尖利的虎牙探了出来。
“江老师?”
他的眼睛里盛满了天真的疑惑,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你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江朝扬死死盯着那双恢复了正常的蓝眼睛。
他确定韩述权释放了副型信息素。
是幻象型。
那瞬间的沦陷,那被按倒在地的桎梏感,全是精神层面被操控的幻象。
幻象型不会直接控制思想或行为,而是扭曲感知,制造幻觉。
这小子根本就是在戏耍他!
江朝扬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勉强的职业化微笑,“韩同学,这种小把戏还是不要随便对老师用比较好,小心遭报应。”
韩述权嗤笑了声,眼底幽暗了一瞬。
他身体微微前倾,语调微妙地拖长,带着一丝玩味和了然:
“江老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怎么能诅咒我遭报应呢?”
……好一个倒打一耙。
江朝扬牙都快咬碎了。
真他妈行啊。
韩述权简直就是他家教路上的一个滑铁卢。
江朝扬抓揉了下头发,起身道:“我去喝杯水,你先好好看题,不懂的等会问我。”
“好啊。”
真他妈欠揍。
江朝扬往楼下走去,思索着该怎么收拾这小子。
突然,厨房传来了鸡叫声和翅膀扇动混乱的声,江朝扬脚步一转,往那边走去。
容姨正手忙脚乱地按住母鸡,鸡脖被划开一半,鲜红的鸡血飞溅四处。
“怎么了?”林姨闻声快步冲了进来,看到那些血迹,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把鸡按进水槽里,“快快快!!快把血擦干净!”
容姨被她紧张的模样弄得一愣,“啊?这鸡还没死透呢。”
“擦血!赶紧擦!!”
林姨咆哮出声,她飞快地抓起几块抹布塞给容姨,自己也拿起一块。
她拼命地擦拭着墙壁上刺目的红点,动作又急又慌:
“快点!!不能让韩少看见!一滴都不能留!”
容姨被林姨的失态吓到了,她是新来的,一边手忙脚乱地跟着擦,一边问:“韩少他有洁癖吗?这么见不得血?”
林姨擦血的动作猛地一顿,她飞快地瞥了一眼厨房外面,没有人,“不是洁癖,是心病!”
她低声道:“韩先生很多年前出了轨。”
容姨瞪大了眼睛。
“当时被韩太太发现,她想离婚,但韩先生不愿意,甚至用攻击型信息素伤害她,我们想过去救人,但被信息素压得动不了。”
“一个oga怎么打得过s级alpha,人都快窒息了,逼急了抓起刀就要拼命。”林姨的声音有些哽咽:
“但刀被韩先生抢了过去,直接捅进了太太的胸口里。”
林姨快速擦拭,声音带着沉痛:“韩少那时候才多大,才十二岁啊,刚放学背着书包,手里还拿着满分试卷,高高兴兴地回来……”
“就看见他爸一身是血站在那儿,他妈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从那以后,韩少就像换了个人,以前多好的孩子,成绩顶尖,又乖又礼貌,佣人都喜欢他。”
容姨听得脸色煞白。
林姨说:“鲜血给韩少留下了阴影,到现在都没好转,甚至还特别讨厌红色。”
江朝扬躲在不远处的阴影里,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他的手里空空如也,根本没去倒水。
他现在明白为什么任管家要给他换包了。
江朝扬捏了下眉心,整理好表情,转身朝着二楼书房的方向走去。
韩述权百般聊赖地翻着书页,听见门打开的声音,他意外地睨了眼江朝扬,勾唇笑道:
“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江老师受不了跑路了呢。”
s级全都是疯子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