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尼斯基点了点头,白水晶手榴弹的制造难度不高,普梯洛夫兵工厂连战争机械都能生产,临时制造一批白水晶手榴弹又算什么稀罕事?
在一路丢下十余具尸体以后,特尼斯基的连队终于抵达了普梯洛夫兵工厂外。
此时的兵工厂,外部已堆满了各种杂物制成的“拒马”,入口处还架起了两挺重机枪,装甲步兵的铆接装甲被他们拼凑起来,充当了临时要塞。
特尼斯基拿着望远镜端详了许久,也不敢轻举妄动。
哥萨克时常被沙皇用于镇暴,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足够强,能在叛逆还不成气候的时候,就赶赴战场,但若是敌人已经完全站稳脚跟,这点优势也就成了劣势了。
后方的队伍突然躁动了起来,一个蓝袍子推开众人,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为何还不进攻?”
特尼斯基简单行过礼后,推脱道:“我们缺乏重武器,就这么点人,根本不可能夺回兵工厂。”
蓝袍子是皇家法师的象征,虽然特尼斯基认不得对方身上繁复的花纹代表什么等级,但哪怕随便挑出来一个施法者,地位也不是他区区一个低级武官所能相比的。
“叛军不过几百人,再加上有我助战,还需要等什么重武器?”
蓝袍子趾高气昂道:“拉斯普丁大人有令,天亮之前必须肃清一切叛逆。你难道想违背拉斯普丁大人的命令吗?”
特尼斯基只得无奈道:“不敢,我们这就发起进攻,有劳阁下进行火力支援了。”
蓝袍子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拄着法杖走远了。
哥萨克们开始架设临时的炮兵阵地,即便他们携带的那些小口径火炮根本无法击垮兵工厂那原是为抵挡浮空飞艇轰炸的厂房,有也总比没有强。
司务长凑到特尼斯基跟前,小声嘀咕道:“那个该死的和尚懂个屁的打仗,咱们真要听他的命令,把兄弟们的小命葬送在这儿?”
拉斯普丁是罗曼诺夫皇室的施法者顾问,因治愈了阿列克谢皇储的血友病而深受沙皇夫妇的信赖,其地位之高,甚至能直接插手前线的战事。
哥萨克们一点也不喜欢这个混迹宫廷的西伯利亚农夫,认为他是只会装神弄鬼,躲在大后方作威作福的神棍。
“又能有什么办法?”
特尼斯基苦笑道:“沙皇陛下在前线,圣彼得堡最大的人物就是皇后,那妖僧拉斯普丁又深受皇后信赖,他说话的份量比军部的命令都重。”
司务长啐了口唾沫:“但愿那个眉毛长在天灵盖上的蓝袍子,本事能跟他的口气一般大。”
“对了,连长,那蓝袍子刚才说叛军只有几百人,是真是假?”
“但愿是。”
特尼斯基拧着眉,联想起路上遭遇的袭击,彼得保罗要塞的枪声,他实在乐观不起来。
轰——
随着一声炮响,进攻开始了。
哥萨克骑兵团的炮兵连队发力了,这些专业的炮兵,仗着从法国进口的小口径速射炮把叛军的炮兵压得抬不起头,很快就端掉了外围的几个机枪阵地。
那蓝袍子也出手了,只见他嘴里吟唱着法咒,法杖一挥,便有火球迸射而出,那威力一点也不比小口径炮弹弱,而且异常灵活。
特尼斯基亲眼看到有一枚火球竟似长了眼一般,拐着弯躲过了叛军射出的枪弹,投进了一处用装甲板拼成的堡垒当中。
随着一声轰鸣,叛军在兵工厂外围的阵线已几乎被清扫一空。
战斗到底
兵工厂内。
一个接一个起义军士兵被击倒。
“莱昂,我们快顶不住了。”
被称作莱昂的,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他的全名是列夫·布隆施泰因,“莱昂”是法语中“列夫”的变种,就跟罗曼语系的“恩里克”与法语中的“亨利”一样。
“顶不住就撤回来,这些哥萨克人的炮手太准了,把他们放进厂房里面打。”
莱昂披着件陈旧的军大衣,上嘴唇蓄着又浓又密的胡须,下唇留着山羊胡,戴了副夹鼻眼镜,一副典型的犹太裔知识分子的形象,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会是叛匪头子。
炮兵作为技术兵种,一个好炮手要么是出自炮兵学院,要么就是在战场上靠炮弹喂出来的。
在和平时期,沙俄的一个炮兵连一年也就只有一次实弹训练的机会,开战以后立刻就被德邦和骑士团的大口径重炮轰了个底朝天。
所以,这些哥萨克人的骑炮兵其实水平也就那样,能打出这种效果,一来是人家到底是专业人士,二来他们装备的是产自法国的75速射炮,在抵近射击时,射速又快,精度又高,比沙俄自产的火炮强多了。
叛军忍不住问道:“可那个蓝袍子怎么解决?他有魔法护盾,阿列克谢打了他三枪都没用。”
“破魔子弹都没用?”
莱昂眉头一挑,阿列克谢是他当初流放西伯利亚时结交的好友,后来又曾一同流亡法国,成为了一名魔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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