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那些本土佬面前,连一个小小的少尉都敢大声呵斥,命令他。
简直是奇耻大辱。
都怪那群该死的奴隶!
如果不是黑奴大起义,把整个路易斯安那州都给打烂了,本就稀薄的人口,经过一轮屠杀,流亡,被俘几乎已经不剩什么了。
按照惯例,他手底下的州民兵队伍,在战时,起码要扩充到一万人的规模,那才勉强配得上自己这个上校的头衔。
可现在,一切都毁了。
就手底下这三百民兵,他想在那些本土军官面前硬气也硬气不起来。
他原本是打算靠此战为自己镀层金,再借以为跳板,进入到本土发展的。
民兵们散漫游荡着,情绪同样颇为不佳。
“这场战争的糟心事太多了,我现在都后悔为什么不跟着我表哥一家去加利福尼亚生活,就算去挖矿也好过扛着枪上战场。”
“说不定也轮不到咱们上,那些本土佬的装备你也看到了,那么大的钢铁巨兽,狼人再可怕也是血肉之躯。”
一个牛仔出身的州民兵笑着说道:“德克萨斯的土地还是很肥沃的,等到战争结束,咱们一人分一座庄园,再买些黑奴,良种过来,就能当庄园主了。”
“那你得多立些功劳了,经这么一闹,黑奴的价格又涨了不少,那些葡萄牙商人都快乐疯了。”
一旁的民兵瞪大了眼睛:“黑奴都起来噬主了,难道价格不应该下跌吗?”
“话是这么说,但庄园可离不开黑奴的劳作,那些墨西哥人又奸又懒,跟那些被葡萄牙人调教过的黑奴可没法比。”
“我听说不是在扬基佬的地盘里,新搞出来了一种可以用来收割棉花的机器吗?”
“那东西太贵了,而且产出的棉花质量也差,棉商根本不收的。”
州民兵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手上的工作也分外敷衍。
谁让那群该死的英国佬那么傲慢呢,自己这帮人反正又没那个什么能侦察黑暗生物的魔法道具,就算有疏漏也怪不得他们吧?
浑然没注意到,就在眼前漆黑的巷子里,一道绿色的眼眸,正死死盯着这群衣着醒目的红衣军。
围猎
“维内托先生,我们要动手吗?”
黑暗中,闪烁着绿油油光芒的双眼,紧盯着远处的远征军侦察队。
维内托和汉斯并肩而立,两人身边,还跟了数名精英百夫长,全都是能变身成狼人的纯血巴斯利卡塔族人。
“再等等看。”
“好。”
百夫长看向维内托背影的眼神有些复杂,谁能想到自家族长死去已久的父亲,竟还能死而复生呢,而且还正当壮年,比朱利亚诺族长还要更年轻。
维内托回头看了眼这名精英百夫长,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残暴者里昂是你的什么人?”
“那是我爷爷。”
“爷爷啊…我还以为是你父亲呢。”
维内托苦笑了一声:“那个老东西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狼族寿命虽长,但罕有能老死在床榻上的,如果里昂没死的话,自己这些天,也没道理会看不到他。
“在一次跟墨西哥人的边境冲突上,他们请了一个海地的伏都派巫师。”
“报仇了吗?”
“报了。”
维内托“哦”了一声,没再说些什么,明明他还正值壮年,心中却莫名产生了一种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的感觉。
所有熟悉的人都已尽数死去,连自己未曾谋面的儿子都已两鬓斑白。
对于一头醉心于战斗的嗜血狂狼,他显然不太会处理这种复杂的情绪,于是,他怒骂了句南意大利的粗口。
“准备动手,一个不留。”
铅云适时被风吹散,皎洁月光投射下来,映照出一头足有三米高的巨大狼人。
化身狼人的维内托,口鼻中冒着腾腾热气,回首看去,一个个俱生着蓝灰色毛发的狼人同伴,正以一种看待头狼的方式,等待着他的命令。
恍惚间,他又从这个陌生时空中,寻回了一丝久违的熟悉感。
仿佛他又回到了当初,在南意大利的乡野,带领族人们跟敌对家族厮杀的年代。
心脏在跳动,血液在沸腾。
嗥呜——
仿佛一个讯号,此起彼伏的狼嚎声,在新那不勒斯的各处角落响起。
一头接一头最弱也是精英角头的纯血狼人,化作恶狼从黑暗中扑出,向入侵者展开了袭击,他们一击便退,留下一具具血淋淋的尸骸。
有些人喉管被扯断,有些人头颅被摘去,也有些人心脏被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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