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看看”
老亨利犹豫了下,还是没挪屁股,就因为旁人一句话,哪怕这个人在他看来绝不是普通人,他还是觉得就此搬走太草率了,毕竟在北美殖民地连夜搬家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说不准就被哪来的荒野凶兽给叼走吃了。
然而就在不久之后,酒馆门便被踹开了。
冷风裹着细雨吹进酒馆,烛光摇曳着。
一个神情冷厉的征兵官,带着一队卫兵鱼贯而入。
“所有人跟我来,对,包括你老亨利,你们已被密西西比第三步兵团征召。”
荷枪实弹,如狼似虎的士兵们,冷冰冰看着这些喝酒的矿工们,仿佛从他们口中只要蹦出来一个“不”字,下一刻就要脑袋开花。
一名民兵劝说道:“伙计们,没时间犹豫了,那些造反的奴隶们都开到城外了,假使你们不想被那些奴隶们吊上绞架,不想你们的妻女肚子里怀上一个黑皮野种,不想你们襁褓里的孩子被挂在刺刀上,就立刻拿起你们的武器来!”
酒馆里,气氛凝重得吓人。
矿工们根本没想到,明明报纸上描述的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明明听上去跟自己还无比遥远的黑奴暴动,怎么就这么快波及到他们了?
…
与此同时,在密西西比州边境。
暮色当中,数不尽的黑人正以一种松散阵型,抱着步枪向敌人的阵地冲去。
炮火轰鸣,时不时有人被炮弹击中,整条躯干四分五裂,那些老古董火炮发射出的实心炮弹,像是血肉磨盘一样犁过地面。
身后,督战队那些体格精壮的黑人士兵,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士兵们的后背,心中不免庆幸,自己提早投靠了首领,否则现在冲锋的就是他们了。
他们的首领,是一个脸上生着白色胡须,身上画着各式图腾,显得极为剽悍的老战士。
他来自西非尼日尔三角洲,是一个能在草原上追逐雄狮的狂野战士,远非路易斯安那那些绝大多数都是被驯化,繁育过的二代黑奴们所能相提并论的。
他于一次部落冲突中被俘,也是少有的具备“战争”经验的黑奴,在经过了早期黑人起义军几次受挫以后,迅速被推举为了“盟主”。
他显然是个相当有能力的家伙,要知道起义军本就是一盘散沙,能将他们粗略整合起来,一方面靠着英国佬大军压境的恐惧,另一方面全靠他个人能力。
不然大部分黑人起义军,宁肯流窜进荒野,被凶兽吃掉,或是被捕奴团给逮回来,也不敢拿起武器一路攻打英属殖民地的城镇。
随着时间推移,州民兵的防线逐渐被捅穿。
他们的武器装备,训练度并不比黑人起义军强多少,反倒是由于洛萨支援给了他们一批新锐枪械,跟那些黑人精锐相比还要差出不少。
英国人对殖民地武装的阉割,可见一斑。
被捅穿阵地的州民兵,士气逐渐崩溃,化作无数溃兵转身就跑。
一路上,黑人起义军追着溃兵的屁股,双方距离越缩越近。
许多溃兵都只能发出绝望的哀嚎,眼睁睁看着这些在月色下,黑漆漆一片的黑奴们,用刺刀捅穿他们的身躯。
黑色这种原本在溃兵眼中,是低劣,卑贱象征的肤色,如今却仿佛跟死亡画上了等号,冷不丁黑暗中就会蹿出一个黑人士兵,用锋利的刺刀扎穿他们的身体。
“上帝啊,救救你的子民吧。”
“让那些黑色畜生停下脚步吧,不要再侵害你忠诚的子民了。”
在人们的哀嚎声中,黑色的洪流冲进城镇。
新征召来的民兵们,用木头,石块堆起简陋的工事,男人们守在家中,紧握着猎枪,保护自己的妻儿。
伴随着一声轰鸣。
炮弹穿透一座房屋,在街巷中炸开。
黑奴们推着缴获来的火炮,肆意大笑着,他们不会什么校准,也不会计算轨迹,这种老古董炮也没什么校准可言,但他们知道只要把火炮推得足够近,就一定能命中!
龙与飞艇
身后的城镇传来阵阵火光,雨水浇在上面,激起滚滚浓烟。
喊杀声,炮火声,哭叫声,在夜幕中显得格外刺耳。
洛萨远远眺望着,心绪有些复杂。
体格健硕,性格温驯的黑奴,是特地被筛选出来的农具,瘦弱,基因差,桀骜不驯黑奴,则根本没有配种的资格。
但现在看来,农具们也没有奴隶主们想象的那么驯服。
洛萨身后的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眸亮起,匍匐着,快速挪动着身躯。
洛萨能看到,那是一头类似于远古时期剑齿虎的大猫。
这就是殖民地人们常说的“荒野凶兽”,区别于普通野兽,它们的破坏力更强,恢复力也是如此,人们一般将其视作类似于狼人,吸血鬼这种的黑暗生物。
但实际上不是,它们只是这片新大陆的灵性生物,因人烟稀少而广泛分布,其中还包括许多在欧洲已经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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