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再会轻易造反了。
不是他过分乐观,而是塞曼努德城是市民阶层占主导的,众所周知,市民阶层,天然就具备妥协性。
光脚的人最容易遭受欺压,但也最容易豁出一切起来反抗,因为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反观市民阶层这些穿鞋的,就算是利益受损,也很难痛下决心起兵造反。
…
洛萨此时正在跟塞曼努德城的主教谈笑风生,这位主教私底下,早就跟洛萨麾下的“黑暗之影”有过接触,受到了洛萨的热情招待。
“主教阁下,从今日起,塞曼努德城一半的圣火祭坛都交给你们来掌管,没人会要求科普特派和公教会合流,你们可以依旧故我,只效忠于我一个人。”
主教一脸喜色道:“赞美天父,赞美天父眷顾的公爵大人,我相信所有基督徒们,都将会为您的功绩而倾倒,每个科普特人都会为正信收复埃及而欢欣鼓舞。”
洛萨笑着应道:“这是我们每一个虔诚基督徒的责任,驱逐异教徒,收复宗主教区,主教阁下,我现在只是发愁,未来该任命谁来担任亚历山大的总主教?”
主教被洛萨一连串画饼搞得心潮澎湃,连连保证会不遗余力鼓励科普特人参军,贡献财税以支持十字军的征讨。
送走这位主教。
洛萨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敛去,异端有时候比异教更可恨。
比如东罗末年曾经搞过教会归一,以换取拉丁人的帮助,就曾遭到了君士坦丁堡东正教会的极力反对。
他们宁可接受奥斯曼人的统治,也不愿服从向拉丁人低头。
虽然这里面有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对君堡的屠杀和劫掠,使双方早已是仇深似海的缘故。
但洛萨觉得最主要因素,其实还是威尼斯和热那亚的商人在君士坦丁堡拥有的特权太多了,不仅有他们专门的城区,大量殖民地,拉丁商人还拥有诸多免税特权。
本国商人做生意尚需缴税,外国商人反而不需要。
这样的国家,怎可能得到民众的拥护?
这也是洛萨始终对拉丁商人的资助抱有警惕,不愿接受建立商栈,给予贸易特权之类的代价,以换取拉丁商人的全力支持。
条约这种东西,真不是随便签的。
以海军立国的拉丁城邦,也真的是有实力拉出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前来武装讨债的。
洛萨虽然不惧他们,但也不愿凭空树敌。
所以对科普特派基督教,洛萨也没打算使其回归“正信”,给他们一个更宽松的环境,才能赢得这群人的支持。
藏在暗影中的库尔斯,在主教走后,才站了出来,有些感慨道:“这家伙好大的胃口,一半的圣坛,他也真敢吃下去。”
洛萨笑道:“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胆子小,把原拜火教的一半圣坛,部分地产移交给他们,会使科普特派被迫站在拜火教的对立面上。”
“这下,他不跟着我们也不行了。”
“库尔斯,你觉得塞曼努德城的行政系统,该怎么重建?”
库尔斯迟疑了片刻,苦笑道:“大人,恐怕还得依靠本地人,我们的行政人才大部分都留到了达米埃塔,除非您把安德里亚斯和穆勒调到前线来。”
洛萨摇了摇头。
这俩人一个负责后勤,一个负责艾拉港,全都是至关紧要的事,比区区一座塞曼努德城要紧多了。
库尔斯说的他又何尝不知,想走城市贵族的路子,对他最大的难度就是缺乏人才。
手下人忠诚虽然重要,但光忠诚没能力也不行。
要当好城市贵族,光识字肯定是不够的。
一个满脑子肌肉,但忠诚于洛萨的十字军骑士,显然很难胜任一个需要灵活的大脑才不至于被狡诈的市民欺骗的城市贵族。
而很不凑巧的是,洛萨麾下的军队,跟这个时代大多数军队一样,就是一支充斥着这种满脑子肌肉的莽夫的军队。
也就出自东罗的重装弓骑兵,接受了出色的教育传承,但也就是识字,绘图,操典等军事技能,作为军队教官完全没问题。
但要让他们直接参与到城市管理,就力有未逮了。
“但如果市民自治的话——才刚拿下来的领地,这些市民可靠吗?”
“称不上可靠,但眼下只要他们不生乱就够了。”
洛萨补充道:“我们需要一场大胜,只要击败了阿迪勒,埃及的命运就将注定了,如果只剩下一边,就算是墙头草也只能往我们这边倒了。”
同理,无论洛萨现在搭建起怎样的行政体系,如果战场上败了,塞曼努德城的市民们,立刻就会树起反旗。
布海拉。
这里已经聚集起一支规模浩大的萨拉森联军。
战争,永远是摧毁秩序的恶魔。
许多平民流离失所,被十字军残暴的名声恫吓,为躲避战乱,涌入这座城市,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流民。
饥荒,瘟疫,两样向来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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