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哪怕敌人表面上再如何强大,终将会被自己战胜的自以为是,既愚蠢,又有些理所应当——就像第一次十字军东征时那样,这一过程,本就有种传奇小说般的史诗感。
“贪婪,是原罪。”
乌尔丁的直视,令杰拉德有些不敢正视。
他是个正直且虔诚的人,哪怕圣殿骑士团的宝库里,财富堆积成山,个人生活依旧极尽简朴。
但身居高位,总是难免做一些不得已的事情,比如他跟医院骑士团的大团长罗杰的私交不错,可等到他继任大团长之后,依旧要跟罗杰老死不相往来。
他在身前画了个十字,默默退回队伍当中,不发一言。
雷蒙德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乌尔丁面前,低头亲吻他手指上的主教指环:“赞美天父,赞美您的虔诚与慷慨,赞美您的义举与善行,您的德行,就如天空中的星辰一样璀璨。”
“您过誉了,泰比利亚斯大人。”
乌尔丁平静地看着雷蒙德:“大人,圣地之安危,实乃重中之重,失去圣地的人,将永远被钉在耻辱柱上,这是足以将一切过往声誉抹销干净的灾难。”
“放心,乌尔丁主教,我以一个基督徒的名义向您承诺,耶路撒冷终将击败一切外来之敌。”
“愿天父保佑你。”
乌尔丁面向众人画了个十字,便转身离去了。
他是个嫉恶如仇的人,看不惯这些蝇营狗苟,但却不是不懂得里面的弯弯道道,不然在昨日巨舰的世界,他也做不到大主教的高位。
只是人的忍耐总是有限度的。
当乌尔丁做到教区主教时,发现自己依旧奈何不得横行无忌的狼族,高高在上的法兰西神圣教会,也不愿冒着全面开战的风险,惩奸除恶时,心态直接崩了。
这也是乌尔丁很佩服让娜的原因。
要知道,黑暗生物凭借超凡脱俗的实力,很容易就能在世俗中经营起一片势力,哪怕后来很多人都知道他的身份有问题,但碍于利益输送,许多达官显贵不仅不会清除黑暗,反而很可能沦为其保护伞。
让娜在清除这些黑暗生物的过程当中,得罪了不少人。
如果不是她实力过硬,怕是早就跟那些刚出道不久,不知天高地厚的猎魔人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众人目送着他离去。
雷蒙德的神情才又正色起来:“乌尔丁主教是值得每一个基督徒学习的榜样,谁还愿意为了保护圣地,捐出额外的钱财,请注意,这是在距离天父最近的地方,天父正看着你我。”
话音刚落下,便纷纷有人站了出来。
阿兰德勒的征召令
阿兰德勒。
沿绿洲,分布着零零散散的庄园和村镇。
放牧者驱赶着羊群,翻越小山坡。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好一派安静祥和的景象。
老哈桑蹲坐在山坳上,旁边是正在吃草的骆驼,下面的山沟里有一条潺潺小溪流淌过,小溪清澈见底,用手掬一捧,在这大热天一饮而尽,简直是至尊般的享受。
作为护水员,他有责任看护这条小溪,别被那些愚蠢的牧民,把羊群驱赶到这里喝水。
这可是饮用水渠!
自从部落迁徙到这里来后,族人的生活变得宽裕了很多。
最起码能填饱肚子了。
只要劳作,就能填饱肚子,甚至还能攒下一些钱来买酒喝。
每年也不会有大量族人,因为争夺水源和草场而白白丢掉性命。
对于一个游牧部落而言,是以往看来何等的奢望?
他回过头,看向湛蓝天空的尽头,那一棵隐约能够看到树冠的橡木。
这是生命之树的子株,原本只是一小节枝桠,这才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已是十个人才能合抱过来的巨木了,曾经带领族人横跨整个阿拉伯沙漠的哈桑,对此有种深深的震撼。
“赞美天父,在它的荫蔽下,就算是沙漠,也会冒出潺潺清泉。”
老哈桑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远处,有骑着单峰驼的年轻骑手飞奔而来,他娴熟地从驼背上跃下,递给老哈桑一张盖了双头鹰印章,有些发黄的纸张。
“舍赫(族长),萨拉丁王要跟十字军打起来了,动员令已经发到了我们这儿,要求我们提供十名自备坐骑,擅长骑射的轻装骑手。”
“就这些?”
老哈桑有些诧异。
往年在穿刺者拉乌夫麾下的时候,一旦遇上战争,整个部落上百成年男丁,起码要抽出去一半,还得额外上缴牲畜,制造箭矢的羽毛,制作盾牌蒙皮的皮革。
“就这些!”
年轻骑手的脸上没有因战争的脚步即将到来,而升起愁容,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
老哈桑忍不住笑道:“多亏我有先见之明,这一定是因为我带领大家皈依了十字教,展现出了诚意,才为我们沙约族赢得了这样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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