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家族次子,要么只能投身于修道院,要么只能做一个无地骑士,这部分人是很不甘心的。
而他们的兄长,也担心这些人留在领地里,会惦记着自己屁股底下继承人的位置。
听到洛萨有为这些贵族次子们封爵,赐地的意思,整个家族无不是欢欣鼓舞,大力支持。
倒是洛萨,除了菲尔奥恩,也就是达哈卜以外,其余几座小城,几十座村庄他是压根儿懒得纳入自己直辖领地的。
瞧不上,也控制不来。
至于西奈半岛中部大沙漠里的贝都因游牧民,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民族观念,他们只是一盘散沙。
这次拿亚平宁半岛举例,有日耳曼亲缘的伦巴第人,拉丁人,帝国统治时期遗留的希腊人,南部的萨拉森人,摩尔人,还有诺曼人。
把他们都视作意大利人?
呸,谁跟你是一个族群的!
拉拢一个部落,打击另一个部落,等到两败俱伤时,就算不统统清理掉,剩下的也更加容易掌控了。
或者根本就不用管他们,让他们继续在沙漠中吃沙子好了,作为领主,洛萨只需掌握一条通往北西奈的道路就够了,也没人愿意去统治一群游牧民。
埃及也是类似的情况,虽然拜火教化了相当长的时间,但其实也并不稳固。
阿尤布之前的阿拔斯,可是信奉叶宗拜火教的,跟现在的主宗拜火教不是一码事。
埃及的基督徒数量也不在少数,只是大都是正教和科普特教徒。
这里人也没什么反抗精神,此前被亚历山大帝国和他的继业者统治,后来又被帝国人统治,再后来,又被阿拉伯人统治,换成法兰克人,也没什么。
洛萨此时正在城里的工坊,观察工匠们打造攻城器械。
如果攻城器械完备,守城方在没有准备热油,足够的弓箭,还有各种城防设施的情况下,守城方其实根本没多大优势。
穆勒低声询问道:
“大人,您有考虑过继承问题吗?”
洛萨皱起眉,有些意外道:“暂时还没…我有龙裔血脉,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这个时代,绝嗣问题是很多大贵族都要面临的难题。
因为卫生条件有限,且讲究一夫一妻制,导致人丁不够兴旺。
私生子又往往不具备继承权。
倒是阿拉伯地区的统治者,因为妻子众多,子嗣也众多。
但这又经常酿成兄弟阋墙,争权夺位的局面。
“但没有继承人,就会导致人心不稳。”
穆勒提醒道:“大人,您应该知晓,雷纳德之所以这么着急娶一个新妻子,就是为了给自己找个继承人来稳定局势。”
“我就算娶亲了,也注定子嗣艰难。”
洛萨轻叹了一口气:“现在担心这种问题还早,不过你提醒的没错,我会放在心上的。”
他的根基在于几百名由系统转化来的士兵,他们无条件忠诚于洛萨,只要有他们在,洛萨就不必担心根基不稳。
而且说实话,洛萨未来的王国,恐怕都不一定能有洛萨活的时间长。
战后
扎恩带着手下的马穆鲁克亲卫,拾级登上通往亚喀巴宫殿的大理石阶梯。
这座海港城市,现在到处都是撤回来的溃兵。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在得到战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安然撤退了。
拉乌夫此战,出动的本部军队,约有四千余人,再加上封臣和盟友的军队,负责运送辎重的民夫,加起来这个数字接近一万。
能够回来的,恐怕也就十分之一。
反倒是那些来凑数的贝都因游牧民,由于轻装简行,跑掉了大半。
如今的亚喀巴,几乎家家户户都传来恸哭声。
来往的卫兵,小封建主,地方头人,神情复杂地看着扎恩。
这一战,反倒是原本被视作诱饵的扎恩,全身而退。
凭借他手底下这支马穆鲁克亲卫,实力一下子跃升为拉乌夫手底下第一大将。
扎恩面色沉恸地和他们问礼。
恍惚间,他竟有种回到了当初,他于阿兰德勒城下战败,狼狈逃窜到达哈卜时的模样。
只是此刻,双方易位。
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有些开心——明明拉乌夫打赢了他才有机会拿回领地,但他就是不自觉地感觉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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