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高卢王室偏爱蓝色,阿尔比恩王室偏爱红色,帝国皇室偏爱紫色。
一名穿着朴素的仆从,手持佩剑,站在鲍德温四世的身旁,那副姿态,就像般若总是跟在洛萨身边,如影随形一样。
他就是平时,负责向雷蒙德伯爵传递国王的意志,并且每次带领洛萨觐见国王的那位仆从。
平日里总是那么不起眼,谨小慎微,沉默寡言。
但洛萨现在才明白,这位仆从,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因为洛萨仔细观察了,他手中握着那把佩剑,剑鞘赫然是用阻魔金制造的。
也就是说,这位仆从的假想敌,是那来去无踪,神秘莫测的巫师!
随着国王陛下高举起手中的金色权杖,所有贵族,骑士,军士,平民还有神职者们皆高呼国王万岁。
这是他们近段时间来,第一次见到国王陛下。
虽然传说中,国王是蒙受麻风病诅咒的不洁者,但他同样是曾将耶路撒冷,于萨拉丁铁蹄下拯救出来的天命君主——于绝大多数人眼中,他都是最接近于神的存在。
有些骑士和贵族,开始高声朗诵自家的箴言,这寓意他们此行必将载誉而归,不使家族箴言蒙羞。
国王陛下没有开口说话,他只是高举起权杖,任由人们瞻仰这根权杖散发出的熠熠光辉。
鲍德温四世没有逗留太久,便重新乘上了肩舆,向圣墓大教堂内走去。
庞大的队伍,开始有序出城,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站在看台上的贵族们,有不少都感觉到了双脚发麻。
但依旧不得不留在此处观礼。
洛萨带着般若和芙琳,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提防有人,打算趁机掀起一场混乱。
为了这场仪式,所有城内的异教徒们,都已被勒令不得出门。
连拜火教的圣坛和寺庙,都统统被关闭了。
再加上战火即将点燃,致使萨拉森商队也不敢轻易造访耶路撒冷,生怕被如雷纳德伯爵这样,习惯于“毁约”的十字军贵族给抢劫了。
夜与狼(上)
灼灼烈日,烘烤着大地。
从高处看,狭长的行军队伍,宛如一柄骑枪,贯穿了整个耶路撒冷。
看台上,贵族们的家奴,已经端着盛有银质酒杯的金色托盘,向他们的主人奉上冰冷甘洌的葡萄酒。
有些贵族们的酒杯,上面甚至还镶嵌着大颗的红宝石,用以彰显自身的豪奢。
贵妇们炫耀式地谈论着新添的首饰,不乏鄙夷地冷眼瞧着那些有着曼妙身段的萨拉森或是波斯女奴。
东方式宫廷培养出的侍女,远比西方宫廷里的更擅长伺候人。
但贵妇之所以是贵妇,在于她们所能带给夫家的嫁妆,以及政治上的有力臂助,而非容貌有多么靓丽。
没有高贵的身份,再怎样美丽的皮囊,也不过只是玩物罢了。
而西比拉公主,自然就是耶路撒冷最美丽的明珠。
很可能是一顶王冠的嫁妆,使她就像一座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宝藏,引来无数贵族子弟们大献殷勤。
但西比拉公主却有些兴致缺缺,一边礼貌地应承着,一边打量着站在教堂前,佩着印有黑色鹰徽的红色披风的洛萨。
不只是西比拉公主。
像她一样关注着洛萨的贵妇有很多,在她们看来,洛萨身上背负了太多太多令人着迷的神秘传说了。
于骑士竞技大赛上,以凡人之躯斩杀狼人。
刚到耶路撒冷不久,就得到了深居简出的国王陛下的青睐,接连拔擢,由骑士授封为男爵,又被委任为王家骑士团的大团长。
随后,更是以雷霆手段,将在骑士团内,势力最为雄厚的前任司令官,菲利普伯爵除职踢走。
再加上许多贵族们都在津津乐道他从沙漠盗匪手中,抢来的以车为计量单位的财物,以及麾下骑兵们的精良装备。
洛萨男爵,早已与英俊,富有,勇武,智慧等种种正面词汇联系到了一块儿。
贝利安站在人群里,有些羡慕地看着威风凛凛的洛萨。
昔日在贾法港口碰面时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眨眼间,这位同龄人,竟已摇身一变,成了耶路撒冷首屈一指的新贵。
“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满头红发的雷纳德伯爵,面露挑衅地看着站在大教堂前,被晒得满头大汗的洛萨,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呼——”
他的口中发出舒爽的怪叫,随即又从托盘上取来一杯,当着洛萨的面,将它倒在脚下的泥土当中。
他满脸得意,心道,这就是死海之王,卡勒堡之主的豪奢。
而你,一个暴发户般的角色,大热天连杯冰饮都喝不到。
洛萨向他笑了笑,笑容中隐含怜悯,他故作小声地对身旁的掌旗官,具有骑士头衔的汉斯·冯·塞戈说道:“可怜的雷纳德伯爵,曾被叙利亚的努尔丁(萨利赫的父亲)囚禁在一座高塔中,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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