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第一天晚上,他们要等到明晚时间才会重启。
将怀表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意外的是,徐平居然没找到调节时间的调节器。
本应在怀表与金属链之间的调节器不翼而飞,亦或者说这怀表似乎就从没想过设置调节器。
看了一走一停、略显迟缓的秒针片刻,徐平忽然伸手按在表盘的玻璃上。
他的指尖凭空湿润起来,液体冰凉却毫不起眼,慢慢铺满了整个玻璃表面。
腐蚀这种厉鬼的产物必须用到比他更要强大的灵异力量,不然就算这表看起来再破旧,用普通的物理方法也是难以损伤分毫的。
徐平所收押的厉鬼理论上来讲和纸人鬼同级,但眼前的怀表如鬼皮伞一样,不过是厉鬼的产物,并非厉鬼本身的力量,所以他更胜了一筹。
片刻后,表盘之上那层薄薄的玻璃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玻璃原来所在的位置空空如也,好像从来都没有东西被安在上面过。
徐平没有犹豫,伸手按在了里面的时针上。
这其实是一种很冒险的行为,灵异道具十分危险,在不明使用方法的时候贸然使用带来的后果难以估量。
徐平的行为属于主动承担了最大的风险,竺潸然和夏朝自然也懂这点,只是记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罢了。
随着徐平指尖往后拨动,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要入夜的天迅速昏沉下来,路过的鸟儿速度快得人眼难觅其踪,随风慢慢摇动的树冠好像被按了快进键迅速摆动着。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太阳转瞬又从东方升起,再一眨眼顶在头上,又匆匆往西边沉下去。
只是几个呼吸间,他们就到了第二天的夜里。
即将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徐平停下了动作。
夜色微凉,如果不是地上的水迹已经干涸得差不多了,刚刚的一切竟恍惚好似一场梦。
手中怀表的指针上,距十二点赫然仅剩一分钟。
徐平抬头,扫视了面前的两人一眼。
准备好了?
即将面对真正的厉鬼,徐平的语气却仿佛在问他们要不要去吃个午饭。
本来有些紧张的夏朝不知是不是被徐平的情绪感染,也放松了许多。
嗯。
他和竺潸然皆神色微敛,注视着徐平手上那个怀表。
徐平见状,也垂下头去。
此刻距离凌晨十二点正好还剩五秒钟。
四,三
二。
一。
本来迟缓移动的表针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赫然停在十二点整的位置,一秒不差。
下一秒,表针竟陡然逆时针运转起来。
然而不知如此运行了多久的怀表在今天却再次戛然而止。
一根手指按在指针上,似乎没用多大力气,却让表针寸步难行。
徐平表情不变,甚至反其道而行,推着表针往十二点之后的方向移动。
他的动作缓慢,似乎也遭受了某些巨大的阻力。
竺潸然和夏朝死死盯着他的动作,几乎不敢呼吸。
就在表针越过十二点的瞬间。
徐平忽然抬头,目光灼灼看向某个方向。
原本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竟然隐约传来声音。
脚印
平哥, 我去看看。夏朝小声道。
徐平略微思考了一下,就在这片刻功夫,房间内的动静已经变成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带着拖拉连贯的感觉, 仿佛有个腿脚不便的人在勉力前行。
别去, 徐平好像想到了什么,咱们离开。
说罢他单手捏着怀表,另一手带着鬼皮伞,毫不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夏朝竺潸然紧随其后, 而后他们发现徐平竟是往村外走去。
夏朝忍不住问道:平哥,屋子里那应该是厉鬼产生的意象,或者就是本体。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