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着和高韫仪如此相似的脸,才学却如此疏浅,实在是让人生气。
眼下任务急迫,像她这样的资质,不知要学多久才能懂些皮毛,足够与陆沣说上几句。
想到这些,陆湛面色愈发沉冷:“站过来。”
宋蝉不情不愿地挪步到陆湛身旁,被他大掌攥住手腕,吃痛地轻呼了一声。
陆湛却恍若未闻,只将她带到身前,环在怀中,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上的那幅山水画。
“这画是前朝画师郦范所作,他是陆沣最喜欢的画师。其人作画布局精妙,笔法灵动,尤擅以墨色浓淡变化营造山水悠远之境,记住了吗?”
陆湛的身形如同一座高大的雪山,将宋蝉笼罩其下。
“我知晓了。”
陆湛目光落在笔架上,语气不容置疑:“拿起笔。”
他坚实的胸膛几乎贴上了她的背,透过薄薄的衣衫,宋蝉能听见他沉稳的心跳。
“握紧,别分心。”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引导她的手指握紧画笔,力道坚定而强势,不容许她有丝毫退缩。
笔尖轻触宣纸,墨色缓缓铺展,逐渐勾勒出山影。
陆湛的指尖带着灼热烫人的温度,莫名让宋蝉想起那夜他也是用这样的滚/烫,将她压制,变化成各种姿态。
宋蝉耳尖烫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纤指在他的掌控下微微颤抖,笔尖倏然在纸上曳出一道不规则的痕迹。
陆湛指下微微一顿。
他身上淡淡的冷松香萦绕着宋蝉,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的呼吸逐渐逼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宋蝉耳廓,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是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若再分心,我会用别的方式教你。”
“往后每日傍晚,你来我屋里,我会亲自教你识画作画,直到你学会为止。”
陆国公还是病倒了,府中接二连三事发,饶是再硬朗的底子,也扛不住这样的折腾。
陆沣在一旁侍药,见国公闭眼憩了,这才抽出身来擦了擦手,他心里清楚,陆国公此番病倒是因他急火攻心,爱惜颜面所致。
汤药于他,不过是块体面的遮羞布。
陆沣净手的时候,一旁随从附身耳语了几句,陆沣脸色骤变,随后又想到什么一样,宽了眉头,递了句话便往前厅走去。
不消片刻,赵氏便慌慌张张的赶过来。
“沣哥儿可别吓唬我,急急忙忙找我来是怎么了,公爷呢?都还好吧!”赵小娘还没坐下,便喘着气问。
陆沣并未起身迎接,而是淡然抿了口茶:“都好,小娘勿急。”
赵氏见陆沣一脸风轻云淡,便也自顾自坐下,由着下人斟茶:“嗐,我当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沣哥儿快些说吧。”
“父亲没事,四弟有事。”
陆沣话音刚落,便传来瓷器跌毁之声,赵氏哆哆嗦嗦开口:“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官府来人,道是陆家四郎前些日子强迫了一民女,如今那女子已有了身孕,击鼓鸣冤,告到官府那儿要个说法。”
赵氏回神,忆起了这桩往事。
那女子原是一农户之女,陆沛成事之后,曾被其缠上,后面不过威逼了几句,又打发了些银两,便也未曾听得什么下文了。
如今看来,到底是心慈手软了,留下了这个祸根。
“那现在……”赵小娘急着开口。
“我还没说完,小娘莫忧。”陆沣打断了赵氏的询问,冰冷的像在谈及与他无关的一件闲事。
“既然人家托了口信,便有回转的余地,父亲病中,不好再打搅,我请小娘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
赵氏纵然是个再糊涂的人,陆沣话说到这个地步,也是再明白不过了。
国公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现下府中说话掌事的男人就论资论长,皆数着陆沣了。
本朝律法,强抢民女致使有孕,即使封官袭爵,也是落得流放的判罚。
想到此处,赵氏不仅眼前一黑,再开口时都带着哭腔:“沣哥儿,你一定要救救你弟弟啊,若是真被告上官府,以后莫说入仕了,想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陆沣在心中暗嗤一句“蠢材”,面上却还是和善。
“小娘也别急,当下麻烦的是这女子闹事,若是状告到三司击鼓鸣冤,咱们公府的事儿,最后大抵要转落到三弟的手里,就算是避嫌,想来也绕不过他。”
陆沣刻意加重了三弟的字眼,饮茶时撇了一眼赵氏的神情。
果然,赵氏一听陆湛的名字,慌得开始扯起手帕:“若是让湛哥儿审,想是沛儿连条命都捡不回来。”
“哦?何出此言?”
赵氏先前做局,和陆湛的恩怨二人心照不宣,只是此刻留了个心眼,含糊过去:“京中谁人不知陆湛的威风,我不过是吓着了。”
转念又开始念叨:“只可惜那贱蹄子主动引诱沛儿,沛儿年轻气盛,哪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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