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挂你门上,我晚上有事,你自己看着办。”
甘衡不顾头疼,起来三两步就过去把门打开了,程荔缘站在门口,正要把塑料口袋挂他门上,有点吃惊地看着他,顿了一秒,把袋子递过来。
甘衡伸手接过:“谢谢。”
他脸色苍白,头发有点乱,反而显得眼睛更黑,嘴唇更红,有些人就是天生建模太高,状态越素,反而越醒目。
程荔缘对他的好看早已免疫了,只注意到他看着不大对劲,精神又亢奋又疲倦的,眼睛很深地盯着她,像黑洞一样。
她后退一步,一言不发转身去开自己屋子的门,“程荔缘。”背后甘衡叫了她一声。
程荔缘很礼貌也很冷淡:“什么事?”
甘衡:“我头很疼。”
他想了很多话,结果一句没有用上,浓烈的情绪和直觉,加上头疼,出来的就是这一句。
程荔缘平静的很:“止疼药给你了,现在吃吧。”
甘衡慢慢说:“不是,是那次滑雪之后,我想到你,想到我们以前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就会头晕,像条件反射。”
“我没兴趣跟你聊这些。”程荔缘还没等他说完,直接打断,干脆利落进了屋子,反手关上门,砰的一声。
甘衡一阵强烈的晕眩,失去了平衡感,他手臂撑着墙,勉强滑坐下来,止疼药掉在了地上,他听到声响方位,脸埋进膝盖,以为自己会这样晕过去。
如果他死在这里,程荔缘是不是就会理他了。会在他头七那天愿意跟他讲话吗。
头晕让他脑子关掉了逻辑分区,冒出很多漫无边际的念头。
他做鬼也要缠着程荔缘不放。
他不可能放手,把她让给江斯岸那种人。
程荔缘回了屋子,脸上表情很平和,心情还是稍微受到了一点影响,她调整了下呼吸,清空思路,休息了一会儿,和程揽英打了个视频。
程揽英让她晚上锁好门,她门口有智能监控和自动报警,程揽英那边也能看到。
“知道了,这个小区真的很安全,”程荔缘让她妈妈放心,“就跟我们学校女生宿舍一样,保安二十四小时巡逻值班的。”
五分钟后,程荔缘挂了视频,打算去洗澡,手机收到萧阙发的消息。
“对了,甘衡心情不太好,你记得跟他说,吃了止疼药千万别喝酒,否则人会没。”
这条是十分钟前发的。
程荔缘拿起手机发了语音:“他还要喝酒?”
有常识的都知道止疼药这种东西,绝不能和含酒精的饮料一起服用。
萧阙:“心情不好,在家里偶尔会喝一点?他们家不是有恒温地窖藏酒的吗,就是忽然想起了,你跟他说了就行。”
程荔缘更皱紧眉了:“未成年怎么能酗酒呢?”
萧阙:“没到酗酒这么严重,小酌一点,他压力一直挺大的,比赛那些,当队长勾心斗角的很复杂,还有他家里糟心事,他爷爷他爹,防着他爹给他弄出个私生子……不过你放心,他没抽烟,他觉得烟味恶心。”
为什么要让她放心,这些事本来跟她没关系,却忽然打乱了她今天晚上的安排,程荔缘一阵无语。
程荔缘还是很有礼貌:“那我现在去跟他说。”
她带上钥匙,打开门,门外没有人,甘衡屋子的门紧闭着。
程荔缘敲了半天,没有动静,她心渐渐沉了下去,拿起手机给甘衡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心渐渐悬起,就算她现在不理甘衡了,也不想看到人出事。
再怎么样,他都是董阿姨唯一的孩子,要是他出了事,董阿姨那边会怎么样不敢想。
程荔缘使劲拉了下门,门居然就这样被拉开了,她不及错愕,冲了进去,客厅沙发上,甘衡躺在那边一动不动,脸朝着沙发内侧,感觉整个人一长条,软软的没有力气,桌子上放着半杯水,一盒拆封的止疼药。
程荔缘脑海是空白的,她那瞬间想到的是甘衡要是真死了怎么办。
她完全是凭本能冷静地走过去,把他翻过来,手放到他鼻子下试探呼吸。
非常微弱的感觉。
程荔缘动作一点不温柔地摇晃他,把他摇醒:“甘衡,醒醒!”
甘衡微微皱了下眉,像是从很深的昏睡中被唤醒,从海底浮潜上来的距离很长,他很累很迷茫地睁开眼睛。
刚才在梦里,他听到一个声音,在跟他说,要是他和程荔缘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他听了心情很糟糕。
那声音很真实,就跟撞邪一样在他耳畔响起,关都关不掉。
见甘衡睁开眼,程荔缘悬停的呼吸才终于继续,她不敢大意,甘衡眼神是涣散的,非常困惑地看着她,好像认不出她是谁,不确定她是真的
。
“……缘缘?”他声音很低很哑,仿佛梦呓,说话有一点含混,“外面有装修的。”
“装修?”程荔缘问。
“嗯,一直在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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