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荔缘缓缓睁开眼睛,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天还是蒙蒙的,她下床想去洗手间,拉开窗帘,天边出现了隐约一线鱼肚白。
她揉了揉眼睛,好久没有梦到过去的事了。
可能是那天拒绝了甘衡的花,终于给他们之间的纠缠画上了一个句点,潜意识有所回响。
那些花真的很美,她无心占有它们,就像她再也不会渴望拥有他。
从梦中醒来,她心情异常平静轻松,没有怀念。
外面突然响起轻促的咚咚声,听上去像是她妈妈从卧室跑了出来。
程荔缘打开门:“妈妈?”
程揽英在客厅找包,一边急匆匆回答她:“你小姨刚打电话,姥姥半夜腰特别疼,送医院了,说腰上长了个神经瘤,做手术得转院到这边,我现在去接,给你转了钱,这几天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啊,先回去睡觉吧。”
程荔缘的姥姥在隔壁一个普通地级市,医疗资源没有临海发达,这样的复杂手术必须转到临海第一医院。
老人家很快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要在医院躺上一个月左右才能出院,回家也不能随便挪动,必须保姆二十四小时照顾,尤其晚上起夜,得穿上很重的护腰服,再慢慢扶到卫生间。
程揽英开的心理咨询中心很忙,就和小姨商量请了个保姆,她出大头,小姨家不在临海市,姥姥得躺好了再回去,免得期间出什么意外,还得送第一医院。
“这段时间姥姥要住我们家,妈妈给你在学校外面租了一间房子,很安静的家属院,你过去住那边,离学校更近。”
程揽英觉得老人在家,加上保姆要做饭,难免影响孩子作息,程荔缘高二了,要有个能沉下心学习的环境。
“租金多少,不会太贵吗?”程荔缘有点犹豫,知道手术费也是她妈妈出的,程揽英告诉她,小姨家常年照顾姥姥,手术费和住院费报销后,她来出是应该的,程荔缘也理解。
“已经租下来了,钥匙在这,你收拾几件行李就可以过去,那边治安也很好,买东西也方便,”程揽英把钥匙给了她,“给你充了饭卡,平时晚上可以在学校食堂吃,到了跟妈妈说一声。”
董芳君那边说可以把缘缘接过去,程揽英觉得孩子长大了,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麻烦好朋友。
再说,董芳君自己的烦心事也很多,家里夫妻感情不如从前,必须一桩桩去处理,程荔缘去人家家里,实在不方便。
唯一让程揽英欣慰的是,女儿非常独立,学习和生活都不需要她操心,不会拿到钱就去网购一大堆爱好产品。
“哇……好干净的房子啊,好有那种千禧年梦核的感觉!”黄秋腾和陈汐溪午休
时跟她一起去了租的房子,黄秋腾第一眼就惊叹。
“有空调,还有热水器,”陈汐溪绕了一圈,“房子是老楼房,设备挺好的,租金多少?”
程荔缘说了个数字,陈汐溪:“这个价格还可以,不算便宜,也不算贵。”
“我也想出来租房子,我妈肯定不同意,她控制欲可强了。”黄秋腾小猫垮脸。
程荔缘说:“以后你们要是嫌图书馆和教室吵,我们三个中午就在这里自习。”
陈汐溪很有边界感,觉得这是人家妈妈花钱租的房子,不好过来,黄秋腾则是喜欢摸鱼,也不好意思在程荔缘这边一边自习一边吃零食,两个人就象征性陪了程荔缘两天,之后程荔缘就一个人房子里了。
中午和晚上,光线不一样,新老时光在屋子里交错,每次回到这间屋子,都有种格外静谧的感觉。
程荔缘知道房子每个月都要吃她妈妈一笔租金,学习也就更加心无旁骛,分科后,选了物化政,物理和化学对她来说很难,她每天都要刷题、整理错题到深夜。
手机上收到黄秋腾转发给她的一条消息。
“江斯岸粉丝说,江斯岸受伤是甘衡故意害的,现在撕起来了。”黄秋腾说,“看着有点严重啊,官博都关评论了。”
程荔缘微微蹙眉,稍微看了一遍。
先是几张聊天截图流出,疑似内部工作人员和好友吐槽,这个好友刚好是江斯岸的粉丝,事情就这样滚雪球一样闹大了。
江斯岸受伤初愈,教练组商量了一下,决定不让他首发,避免牵动伤口,运动员之间竞争很激烈,导致一些事业粉很不满。
有个不是团队核心的工作人员,听到了一些事,就跟好友吐槽,说江斯岸的伤是甘衡故意撞他,队里议论也很多,甘衡失去了人心。
江斯岸的粉丝一向觉得甘衡为人傲气,又经常被甘衡压一头,这下找到借口,都爆发了。
甘衡粉丝自然不甘示弱,很快双方越撕越猛,竟然上了社交平台热门。
运动员粉丝之间的争吵很可怕,会升级成很恐怖的网暴。
有人今天去临江一中门口蹲守了甘衡,直接朝他扔了东西。
黄秋腾就是给程荔缘说这件事的。
“听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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