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当面和你聊聊吗。”
萧阙不觉得线上发消息就能说服程荔缘,约她在附近见面。
程荔缘慢慢重复:“二月十四那天,要我去和甘衡见面?”
萧阙:“是请,知道他来提你肯定会拒绝,托我送这个。”
他把一封信放到桌子上,信封洁白无瑕。
“回去再打开吧,然后跟我说你去不去。”
回到家,程荔缘拆开信看了一遍,这是封很长的手写信,前面一大半都是道歉,为他之前做的事,说过的话。平心而论信写得很好。
程荔缘知道甘衡想做任何事,都能做的很好。
她不觉得他内心深处真的是那样想的。他只想要她回到过去的位置,填补他虚位以待的情感需求。
小狗也好,情人也罢,给她结婚对象的身份,她也还是那个位置。
乖乖地坐在那很久,她的神经只剩淡漠疲乏,任何刺激都不能让她再心动了。
他的姿态再绮丽,她也不再渴望。
即使他走向别人,她也不会停下多看一眼,背对背,各自走远,中间空出一条越来越长的路,直到痕迹也化为乌有,天空很大,路也有很多条。
程荔缘给萧阙发了条消息:“到时候把时间地点发我吧。”
走到家里放杂物的房间,这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程荔缘蹲下来,费劲儿地拉出一个很大的储物箱,都是她小时候的东西。
拉尼娜带来了寒潮,二月十四日那天,植物园都下了场小雪。
细雪铺撒在龙柏和雪松上,程荔缘走进玻璃房包厢,这儿可以避雪,还可以赏雪。
甘衡转身看向她,他身后是一张干净的茶台,上面没有放茶具,放的是花。
程荔缘没有见过这种花,感觉不是大自然品种,是人工培育的,哪怕是她也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放轻脚步,缓慢靠近。
“……”她抬起眼睛询问地看向甘衡。
这花太美了,她不觉得是他送给她的,莫非是植物园栽培的什么新品种。
“情人节快乐。”甘衡今天穿得很简单,圆领粗毛衣和牛仔裤,看着很暖和。
“……给我的?”程荔缘问。
“喜欢吗。”甘衡脸上有了些微笑意,这段时间他们关系变得很冷淡,他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这缕微笑一下子将她带回过去。
程荔缘礼貌地点点头。
甘衡脸上露出没有防备的惊讶,仿佛没有想到会赢得她的认可,接着笑了笑,很纯粹的笑容,有一点高冷之下的腼腆,像他小时候刚认识她的那两年。
他好像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拉开专门准备好的椅子,让她坐在天光下,自己也坐在了她旁边。
“这个位置是给你留的。”
今天虽然下雪,却不是阴天,云层洁白耀眼,裂开罅隙,漏出水蓝如海湾的晴空,白云就像岸边礁石,透明的花纸也变为流水涓涓。
饱满的杯状花型,鲑鱼粉螺旋稀释,层染为浅杏,渐渐化作奶油橘,如拂晓时分的天空。
外层乳白隐约有一线浓郁的金,就像太阳快跃出地平线之前,天地最奇妙的那一秒。
桌子上还立着英文卡片,一张手写的,一张印刷的,手写上面有她的名字拼音,也有中文。
程荔缘拿起卡片,这种花的译名是拂晓的朱丽叶,花语是永恒的守护。
她拿起手机,全都拍了一遍,没有加任何滤镜。
甘衡一直注视着她一举一动,胸口的焦躁被抚平,她无疑是喜欢这些花的,不过远没有他想的悸动。
她朝他点点头:“谢谢你送的花,很好看。”表情很缓和。
“我特意选的,觉得它很适合你,像你的本命花,每一支颜色都不完全一样。”
“谢谢。”依然彬彬有礼。
还没有到他预想的反应,甘衡胸口半饥半饱,衔尾蛇静静蛰伏在幽暗里,等待着捕食亦或冬眠。
甘衡深吸一口气,声音薄而软,就像蜷曲的花瓣:“程荔缘,我想说,我喜欢你。”
程荔缘:“……”
甘衡加快了一点语速,像是怕她打断:“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你不理我之后,我很难受,之前说不喜欢你,是我没想明白。”
程荔缘只是望着他。
她眼睛里好像什么都有,却独独没有他要找的东西。他渴望她的凝视,眼下却无法承受她的凝视。
话收不
回去,流泻而出:“……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想我喜欢你。”
准备好的台词全没用上,她的凝视打乱了他的心。战栗掠过他后背。突然不想把这句话问出来,然后渴望战胜了恐惧。
“你可不可以喜欢我?……像以前那样。”心跳鼓噪到最大,最轻地说着最沉重的一句。
她没有反应,目光微微转动。
他慌地垂下眼,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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