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没了在战场上浑水摸鱼掠夺精气提升修为的好日子,而且拿法人类更要谨慎,不然可能会重蹈覆辙。但要修筑长垣非得位高权重不可,黄皮子一面扒拉费新力的人脉试图挑选出个合适人选,一面朝南山山腰而去——老相识的味道越来越明显,竟不在深山老林,难道它改换了道路,也修仙家了吗?
南山坡古朴齐整的房屋,林星火正打坐运行周天,她画符小有所得,正在体悟消化。兔狲趴在她膝前鼾睡,前爪搭着个水钵,水钵中灰黑色的莲子从中间微微裂开,隐约可见一小点绿意。
突然,兔狲鼻子动一动,唰的睁开眼睛,眼神里尽是清明,方才分明是在护法。
林星火正全身心沉浸在感悟之中,灵意渐浓,有进阶之相。兔狲迅速将狐狸崽们扒拉到林星火身前,把鼻青脸肿的大黄从堂屋薅进来,摁在她背后,大黄刚想叫唤,被兔狲一掌拍在柔软的鼻子上,呜咽一声趴下不敢动了。小狐狸们都醒了,看着兔狲动作,听话的没发出一点嘤声。
兔狲跳下炕,不舍的从胸前长毛中掏出那张镇宅符,折成三角的土黄色符纸用一根纯白的毛毛精心系在认主的储物囊上。
利爪挑断自己的长毛,兔狲眉心兽火隐现,符纸倏然舒展,赤红色云箓光华流转,从它爪中飞到林星火所在的东厢南墙正中。
几乎在眨眼睛,兔狲就消失在房内,随即出现在南山山坡上,将整座院落都挡在身后。
若是林星火此时醒着,就能发现兔狲淡黄色的四只毛爪子已经变成纯白色,此时漂浮于半空,有如踏云。
“嘻嘻嘻,当年那只蠢崽子,竟然还活着?”黄皮子尖利的笑声在幽静的山野
回荡,黑风骤起,恍若黑云压顶。
面对煌煌威势,兔狲毫不惊慌,悠闲的舔舔右爪:“这话应该我来说,三十年前省城有名的‘黄老仙爷’、道行到了该隐遁深山潜心修炼的时候仍旧不肯归隐、先背叛抛弃主家的黄见喜!你不是早就散尽道行,变成寻常黄鼠狼了吗?”
黄皮子大怒,“见喜”这个道号是黄皮子最忌讳的旧事,二十多年前被来雪省剿匪的战士们正气重伤更是它平生大恨。
至于背弃省城金家,它倒不以为意,金家虽供奉它还算尽心,但运途到底了,不趁着家财尚在时舍弃,难道还要它牺牲道行为他们改运么?再者,它虽拿了金家一半财产,可在他举家外逃时也出手替他们遮盖了其中一房的踪迹,已算格外有情有义了。
兔狲见它恼怒,越发招惹:“黄见喜!黄鼠狼见喜,见喜黄鼠狼!”见喜这个道号是黄皮子初出茅庐时,听说理门供奉的五位护法仙师(狐狐白柳黄)各有道号,嫉妒羡慕之下,黄皮子便也要取道号。当时正值新年将近,家家户户都忙着贴对联,黄皮子见人们都爬高爬下的郑重张贴红纸,便觉红纸上书必是珍句,更巧的事每户都贴有同一幅字:“出门见喜!”它便迷惑了个写春联的书生,书生言说此句吉祥,家家必请。黄皮子深以为然,用“见喜”做了自己道号。等它在人间混熟了,才知别家道号不是“贞来”就是“龙通”,从此,这只最好风雅享受的黄皮子深以为耻。
兔狲看似津津有味的在舔爪子,实则全身肌肉紧绷,被它隐藏在蓬松的毛发下。
黑风打着旋儿,黄皮子反常的没有攻击,却是面向兔狲身后的院落,仿佛正看向那里:“好地方!”
黄皮子喜的咔咔叫起来:“小崽子,你又不走我这仙家吃香火的路子,白占这小庙作甚,不若让给我!我便饶了你。”
它贪婪的打量林星火的家,几间砖瓦屋不在它眼里,黄皮子稀罕的是这屋子分明有不少人供奉信仰,已初有庙宇香火神韵——四大门需要香火,也爱占据野庙空观假借其中的神仙名头来催享香火,但那些借名受供的效力远不及本身本名,是以许多仙家更愿意做人“家仙”或“坛仙”。
林星火的家有信众、有香火,但却没有塑那些泥胎神像占位,也没有野仙安炉,更兼灵气缭绕、门口绿莹莹的藤蔓已转为灵藤,岂不比什么财神楼更适合它的神位!黄皮子甚至愿意改变后面计划,留下这一村人的性命,只要以后他们还诚心供香。
这是它和林星火的家!兔狲早在黄皮子垂涎审看时就怒火中烧,此时趁黄皮子分神,猛地伸出利爪袭去。
黄皮子遮掩身形的黑风被爪风抓破,露出它瞎眼瘸腿断尾的本体。黄仙嘁嘁阴笑,与兔狲对了一爪。
原来刚刚双方都在演,尖牙利爪早就蓄势待发。
二者皆为兽态,凶性尽显,不甚明亮的夜空下刃光急闪,伴有嘶吼与闷哼。
“嘭!”两兽乍然分开,于半坡对峙,兔狲仍牢牢护住身□□院。
“何必拼命!”黄皮子脑门上多了三道抓痕,爪力之深、几要露骨,就差一点右眼也将不保。
“从前我差点就能将你诱入麾下,成为我口中精食。如今我虽不比当日,但你不过幼兽,纵修妖道又如何?你我相拼,我仍胜你一筹!”黄皮子劝道,“你才几岁?所修正道,道途深远,休要为了区区一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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