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段时间,宁轩原来把自己过得这么狼狈,也把孩子照顾得如此差劲,而这段最痛苦的日子,恰好是宁酒高中三年的高中时期。
宁渡云不敢想,如果换作是其他孩子在高中时遇到这样的变故,生理和心理上会遭受多大的创伤。
有些孩子天性独立,即使身处逆境也能一路向前,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不需要和别的孩子一样,被充足的爱意与悉心的照料包围。
宁轩疏忽了这一点,她又何尝不是呢。
宁酒能成为现在的样子,靠的全是她自己,而她为此付出的努力,承受的那些远超乎同龄人的压力,又要比其他孩子大多少倍?
鼻头一阵发酸,宁渡云快步上前,把宁酒从门口拉进屋里。
她一边自然伸手去接宁酒肩上的包,又迅速解下她湿透的外套,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在宁酒额头上探了探,眉心紧蹙。
“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冻着了?”目光落在宁酒湿漉漉的发丝和发白的脸色上,声音里多了几分掩饰不了的担忧,“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有什么尽管和姑姑说,姑姑帮你处理。”
有人帮忙处理。
这是多少年未曾再听到过的话。
一时间,宁酒有些恍惚,思绪被拉回到下午在餐厅时和陈珀遥的对话。
“原以为你和刘晴蔓认识这么久了,她会告诉你的。”陈珀遥看她的神色里带着几分诧异,“不过也是,她向来有职业操守,乔柏林毕竟是她的病人,在非工作场合,她是绝不会随便提及病人隐私的。”
刘晴蔓,乔柏林,病人。
宁酒从未想过这三个词会同时出现在一起。
胸腔像是被骤然撞击了下,愣神间,面前的陈珀遥犹豫了片刻,继续道。
“一开始我也在想要不要告诉你。说实话,我当时真的不太能理
解,你为什么会丢下乔柏林自己离开,甚至还有一段时间幻想过,如果我能在躯体化研究上走得更深,说不定能帮他走出来。”她扯出一抹自嘲的笑,“但现在我明白了,我根本不可能帮到他,因为我在他心里,从来没有足够的分量。”
“刘晴蔓不告诉你自然是有她的理由,你应该也清楚,从心理学角度来说,那些因为情绪过度波动而出现躯体化症状的病人,如果再和让他们产生剧烈情绪的人接触,很容易让病情反复甚至恶化,这是最基本的原理。”
陈珀遥轻呼了口气,目光重新落在宁酒身上。
“可我还是觉得你有权知道这件事,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
“”
回想起和乔柏林那几次最激烈的争吵,宁酒不是没发现他手抖的症状,但从未想到这一层。
她学习心理这么久,受躯体化压迫最深的受害者竟然就在自己身边。
这个认知让宁酒感到震惊的同时,心口一阵阵酸胀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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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宝贝们国庆节快乐!
甜酒知道辽,马上就要甜了,俺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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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是周四21:00更,也很肥,柏林要开始苦肉计啦哈哈
醉意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宁酒把全部心力都投入到蒋教授主持的心理项目中。
刚空闲下来的时间就这样变得忙碌,从日间的实验室到深夜的电脑前,她几乎没有空隙去想别的。
马上就要到元旦,元旦之后便是新年,时间比想象中更为紧张。
这几天住在宁渡云的公寓里,宁酒逐渐摸清了这位姑姑的脾性——表面雷厉风行、处事干脆,实际上也会在生活的细节透露无微不至的柔和。她会在宁酒加班到深夜时悄悄在茶几上放一杯热牛奶,也会在清晨出门前顺手替她把昨晚披在沙发上的毛毯叠好,相处间,那份本以为的生疏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拉近。
空余的时间里,宁酒常会去公寓附近的京源演奏厅,宁渡云正是那里的总负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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