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想要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不是易事。
知道就连顾筠都无计可施后她心里难免有些泄气,但好在前面的半句话说的还算中听。
绕来绕去,话说回来,世上又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只要能尽善尽美就已经很好了。
分榻而眠和夫妻敦伦之间,至少她还拉住了一头,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不是?
往后时间还长,还是可以慢慢以做打算。
兀自思索了一会,她还是同意顾筠所说,但而今眼下仍然还有一件当务之急的事情。
“那…今晚那元帕上的东西,又该如何是好…”
她可是没忘记方才喜
婆带着一众丫鬟下去之前在那榻上的一阵折腾,这会都不用扭头去看都知道,那床榻上定是有一张雪白的元帕在上面。
面前的人又是一声轻笑,依然没主动作答,却是在反问她:
“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好主意?她能有什么好主意,最多也就是自己划破掌心造假一下,只要能瞒得过去的就都是好主意。
但为何,这主意要她自己来想?难不成是他嫌麻烦?
这样想着,她看了一眼顾筠,语气里也说不上好:“谈不上什么好主意,就自己受点小伤,也是能交个差的。”
顾筠听后,嘴角向上扯了扯,淡了些冷漠的氛围,片刻后又往下压了压腰,让两人的眼眸将将与之持平在一处,语气轻松:
“那行,就按你说的办吧。”
突然的凑的近了些,夏琳琅反应不急,也只听了个囫囵,但人一瞬也就离开,她只好附和的点了点头。
见所有话都已经说完,他才缓缓直起身,试探的语气问:
“这会,我能让人送热水进来了吗?”
…
谈妥过后,接下来就是两人各自的清理时间,男子不同女子,就寝之前没有那么多繁琐的事情要做。
等顾筠洗完先从净室出来,夏琳琅才拿着东西,埋着头走进去。
错身的时候,男子身上热腾腾的水汽顺势就向她袭来,是种全然陌生的感觉。
热热水汽扑撒在她的脖颈,像极了方才他离自己咫尺远说话的感觉,也后知后觉的激起了她肌肤上的一片小疙瘩。
她缩了缩脖子,没敢去看这会只穿中衣的顾筠,捏紧手中的东西后,加快脚步赶紧就往净室里去。
不知顾筠今晨是如何过的,总之她今日是起来的很早,又饿着肚子奔波劳累了一整日,就连在方才,也都还和顾筠周旋了数个回合。
强撑着的时候人感觉不到累,但直到这会泡在热水里,才恍惚觉得已是累及,反而像是活过来一般。
外面这会已经安静,房内一时也变的阒然不已,是以那净室里的哗哗水声在这时就显得尤为明显。
顾筠自沐浴出来后,就一直坐在榻前桌案边,说不出缘由,眼眸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夏琳琅所在的净室看去。
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上轻点,看着薄白屏风里透出的氤氲的水汽,他也无端生出些不真实的恍惚之感来。
说来,夏琳琅还是第一个进入这间屋子的女子。
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过成婚的心思,对女子也自当是避而远之,就连在身边常用的下人,也没几个丫鬟。
但就在今日,他不仅成了婚,屋子里住进了女子,眼下甚至那女子还在他独有的净室里面沐浴…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他没忍住轻笑了一声,随后,眼眸扫了一圈周围。
只见素日里乏善可陈的单调屋子里,眼下大红喜烛跳跃的很是厉害,亮澄澄的烛火将四面墙都照的透亮。
目之所及之处,都是大红色的东西,喜帐,喜果,喜烛,就连两边的窗户上也都贴满了象征成婚的喜字,床榻上也都放着喜被和她的衣物。
所有的事物,无一不是在提醒她,短短的一日之内,夏琳琅便进入了他的世界,也从之前的‘未婚妻’成了‘妻’。
但偏偏就是自己这刚过门的新婚妻子,片刻前还在同自己约法三章,说什么成婚后不同床不同枕的胡话,他现在只要想想都觉得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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