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她依旧无一能够插一嘴。
但现在,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沮丧,在知道夏琳他们搬走后,她的情绪就很低落。
她刚才在房间里想了很久,想着应该怎样和夏清道歉,说自己不小心弄丢了他的联系方式,在这之前,她都还抱着侥幸心理,想联系上他后,自己就能重新和他说明情况,然后把这个错弥补回来。
可一切好像都来不及了。
她低下头,看着面前碗里的米饭味同嚼蜡,连沈母喊自己的话都没听到。
她喊了好几声,旁边的沈青芸用胳膊肘碰了碰她,沈青梨才勉强回过神来。
“怎么了?”
“怎么叫你好几声都不答应?我让你明天陪你姐姐一起出去逛逛,顺便买点开学的新文具回来,听到没有?”
又是这熟悉的指示,她咬了咬唇,沈青梨深知因为自己总往乡下跑,不愿意常陪在沈青芸身边,从而沈母对自己一直多有怨气。
只是以往,她顾及着爷爷奶奶的嘱咐,也不想在家里和自己的妈妈发生争执,所以无论对方说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她都没有反驳拒绝过。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沈母对她的态度有的时候也变得越来越不客气。
可是以前什么事情她都能迁就,这次的事不行,想罢,她抬起头,第一次抗拒面前自己妈妈的安排:“明天我有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听到她顶嘴,沈母不悦地皱了皱眉,但依然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听到她轻蔑的语气,沈青梨也难得地不高兴起来,她紧紧抿着唇,声音强硬道:“我明天要回家一趟。”
回家,而不是回爷爷奶奶家。两句话虽然是一个意思,但说出来给人的感觉却相差甚远。
她之前顾及他们的感受,从来没有说那么直接过,可是现下,她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你为什么又要回去?”沈母一听这话就坐不住了,她猝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都变得尖锐:“你为什么就是不能好好地待在家里?什么叫回家?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意料之中,这句话触及到了她本就对沈青梨不满的逆鳞,她开始喋喋不休地吐苦水,对这阵子以来她的态度和行为一阵批评。
每到这个时候,饭桌上除了她的声音,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沈父又和往常一样,在旁边和稀泥,当和事佬。
他拽着妻子的手,安抚着她,然后熟络地喊着沈青梨:“小梨,和妈妈道歉。”
“……”
沈青芸在一旁也担心地看着她,他们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公然和沈母顶嘴,这在她的眼里简直就是翅膀硬了要造反。
而过去总是在退让的沈青梨,第一次一声都没吭。
她盯着碗里的饭,无声地和面前的父母对峙,持续了很久很久,饭桌上谁也没有讲话,她也没有继续吃饭,而是收好碗和筷子,放到厨房洗碗槽后冷漠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屋外,再次传来她父母嘀嘀咕咕的声音,沈青梨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在说自己的。
她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第一次觉得这样的日子望不到头。
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看着夏清和夏琳的相处,让她越来越反感自己妈妈的控制欲,又或者是被他点破了自己处处受控的人生,她也想要属于自己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永远都在沈青芸身边,做一个附属品一样的挂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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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家里的寂静中,沈父沈母没有一个人来沈青梨的房间找她谈话,一切又再次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们也笃定她会再次妥协,她想,如果一切的妥协都需要她来受委屈,那她宁愿不要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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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才蒙蒙亮,沈青芸被热醒,摸着黑来客厅倒水喝,却正巧撞见了要出门的沈青梨。
“阿梨?”她小声又不确定地喊着她。
沈青梨听到声音如惊弓之鸟,她猛地转过头,借着外头微弱的光看清来人后,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喊道:“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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