颅滚落,场面如修罗场。
来者,正是名动汴京、令人闻风丧胆的五大杀手——“汴京五兇”:洞察先机的天听·文曲,诡祕莫测的百面·幽影,势大力沉的金刚·破军,千变万化的菩萨·七巧,索命无情的无常·扫尘。此五人,任何一人拎出来,皆足以横行一方,令人胆寒,如今齐聚,更是北宋阴影之下最令人绝望的杀戮机器,江湖素有“五兇过境,片甲不留”之兇名!
厅内宾客尚未来得及反应,已有数名陈府护卫血溅当场,死状悽惨,瞬间将喜庆氛围撕得粉碎!那金刚·破军,身形魁梧如铁塔,面目狰狞,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阔刃重剑,目光如电一扫,便已精准锁定了主位上惊骇失措的陈启明与陈文轩,狞笑一声,巨剑挟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直劈而下!眼看陈氏父子便要命丧剑下!
电光石火之间,苏清宴再难隐藏!平日陈家父子待他不薄,赏识提拔之恩,此刻岂能坐视不理?他身形一动,快得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抹模糊的残影,劲风过处,他已如巍峨山岳般挡在魂飞魄散的陈氏父子身前,面对那劈落的夺命剑锋,不闪不避,右拳凝劲,直直轰出!
“鐺——咔嚓嚓——!”
一声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巨响后,是剑身不堪重负、寸寸碎裂的脆响!那精钢百鍊打造的厚重阔剑,竟被他这看似朴实无华的一拳,生生击得爆裂开来,碎片四溅!
金刚·破军虎口迸裂,鲜血直流,满眼皆是难以置信的骇然!他旋即弃了断剑,身形如狂暴的犀牛般猛然一扭,竟舍了陈氏父子,转而扑向近旁似已惊呆的王雨柔,五指如鉤,掌风凌厉,竟欲先行挟持这女眷!
“放肆!”
苏清宴一声低喝,宛若惊雷炸响!他双拳骤然提起,体内雄浑无匹的真气如长江大河般奔涌而出。霎时间,厅内烛火与窗外月色彷彿都被他那双拳牵引,光线扭曲缠绕,化作刺目欲盲的金芒凝聚于拳锋之上!
“第三式,冰轮破空!”
他双拳齐出,拳风凛冽,似能将周遭空气都瞬间冻结,然其中又蕴含着一股熔岩喷发般的爆烈刚猛!一道凝练如实质、半冰半焰的金色拳影,如九天陨星坠地,以无可阻挡、摧枯拉朽之势,后发先至,轰然撞上金刚·破军的背心要害!
“噗——!”
一声沉闷而可怖的巨响,如重锤猛击熟透的西瓜!那兇名赫赫、不可一世的金刚·破军,魁梧的身躯竟在半空中轰然炸裂!血肉横飞,残肢断臂如雨点般纷落坠地,腥气瞬间瀰漫整个大厅!他甚至未能发出一声惨呼,便已命丧黄泉,死无全尸!
满场死寂,落针可闻!宾客们目瞪口呆,彷彿被扼住了喉咙,连惊呼都发不出半分。
剩馀四凶瞳孔骤然收缩,惊怒交加,杀意瞬间飆升到顶点!四人身影闪动,霎时分据四方,气机死死锁住苏清宴,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天听·文曲摺扇点穴,百面·幽影身形分化,菩萨·七巧暗器如雨,无常·扫尘锁链横空!四人各运毕生绝学,刀光、剑影、暗器、奇门兵刃,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向着核心处的苏清宴倾泻而下!势要将其绞杀当场!
苏清宴身处风暴中心,面对这足以令江湖一流高手瞬间毙命的合击,神色却依旧沉静如水。他身形流转,如鬼如魅,在方寸之地腾挪闪避,妙到毫巔地避开多数致命攻击。同时体内真气再变,日月虚影彷彿在他周身显现、扭曲、交融,发出低沉如闷雷般的轰鸣!一股更加强大、更加诡譎的气息瀰漫开来!
“第五式,太阴蚀魂!”
拳劲不再一味刚猛无儔,转而变得幽深诡譎,引动天地间至阴至阳的混沌能量,无声无息却又无孔不入地侵入四凶的经脉脏腑!那四人只觉得一股极寒极热交缠的异力在体内猛然炸开,如遭雷噬,周身剧痛难当,真气瞬间溃散!所有攻势顷刻土崩瓦解,四人齐齐口喷鲜血,面色瞬间变得灰败如纸,如同被抽去了全身筋骨般,软软地瘫倒在地,抽搐不止,再无一战之力。地面,被他们呕出的鲜血迅速染红,触目惊心。
方纔还笙歌鼎沸、喜气洋洋的宴厅,此刻只馀一片狼藉与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倖存下来的宾客们个个面无人色,体若筛糠,望向场中那傲然而立的苏清宴的目光,充满了无边的恐惧与难以言喻的敬畏,彷彿在仰望一尊降世临凡的杀神。
不多时,不一会儿,门外马蹄声急,知府官兵赶到。为首的捕头带队衝入,看到满地尸骸和四凶半死不活的惨状,倒吸凉气:“天啊,五兇?陈老爷,这是怎么回事?”
陈文轩勉强站起,声音发抖:“这些贼人夜闯,杀我护卫,意图不轨!幸亏承闻……承闻救了我们!”
知府衙门的官兵眼见厅内这修罗场般的惨状,亦是骇然变色,面面相覷。那带队军官面色变幻不定,目光在苏清宴和地上哀嚎的四凶身上扫过,最终只指挥手下默不作声地将那四个奄奄一息的兇徒如死狗般抬走,并未多问一句,彷彿只是来清理。
陈启明和陈文轩父子呆立原地,脸色苍白如纸。王雨柔瘫坐在地,裙襬染血,娇躯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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