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眉头。
现在,故人重新出现在她面前,洗刷过往,摇身一变得体成功,还是她学生的家长,仿佛过往都是没有发生过的狗屁。
顾妄有耐心地重复,怪责她无济于事躲了这么些年,尾音透着得意,压下眼底的惊涛骇浪,抚弄起女人发尾漂亮的卷,“念念,现在是我弟弟的老师了。”
面对恶意,陶枝念握紧拳头,果然骨子里是恶的人,只会变得更坏。
沈辞烬来了,沈辞烬见到顾妄神色更为黯淡,识趣地走到哥哥身边。或许是开始注意形象,杂乱无章的头发得到修剪,换掉了被水洗脱色的冬季校服,露出一截内搭卫衣平整的帽檐,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清爽了许多。
谢老师忙里抽身过来打圆场,交代各科任课老师的反馈情况,其他学科反应凑合,唯有语文让人头疼。陶枝念强忍着恶心,接着做客观的学情分析,该聊的还是得聊。
顾妄早已习惯沈辞烬一声不吭的个性,临时有工作来电,借故离开处理。
毕竟还要顾及自尊,陶枝念提前留存委婉的预设,“老师知道你不是每次故意没把语文作文写完的,对吗?”
“我看语文试卷就会睡着。”沈辞烬摊手,等待老师的训话,把问题以最直白无赖的方式说了出来。顾妄走后,男生的目光一直落在陶枝念身上,再也不掩意图。
陶枝念咬唇,突然明白之前为何在意过和他对视时古怪的眼神接触了。
沈辞烬像极了高中时的顾妄,呈现的状态远比哥哥阴郁,眸子更孑然冷淡,与顾妄同她撒谎挽留时类似。高中生面庞冷峻,直呼语文老师的名姓,心高气傲。
她尝试开导,“是有一些阅读障碍吗?”
部分语文试题出现墨重的情况,打印时确实影响阅读体验,文印室每天打印成千上万份资料,时轻时淡,都很正常。
沈辞烬的问题从来不在于练习作业交不交,说白了座谈会就是有意了解学生的家庭关系和心理状况,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在学习上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坦白地讲,她仍旧希望愿意是后者。
现在的联考试卷油印工艺都往正式考试标准靠拢,何况临城中学参加的联盟学校多是省内翘楚教育集团,她舔了下后槽牙,克制无语的心情反问道,“那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刚入学时成绩还看得过眼,下半学期开始忽然玩起各科成绩大幅度浮动的游戏,英语还能保持点弹性波动,语文就是线性下降,再恶劣点就是一次次突破新低。
气氛沉闷,沈辞烬选择了沉默,眼见顾妄迟迟没有回来的意思,半晌终于舍得开口,倾吐时恍若也有解脱之感,给陶枝念没预想过的一个答案。
“我哥大学毕业后,从宜市回来的那天开始。”
陶枝念忽地怔了怔,说不出其他话,在学生眼里看见一丝真心实意的复杂情绪,只此一瞬,眸色暗沉,语调带着讽刺,很快恢复往日的吊儿郎当。
女人面上闪过不由分说的微妙,维持着语重心长的语气,避重就轻安慰道,“家里的摩擦还是不要带到学习中比较好呢。”
她不会因为和顾妄有过的不愉快,再给沈辞烬上一层有色眼镜,可抛开其他,他的学习态度本身也有问题。
“我看过你的答题卷,你其实是花过心思的,对吧。”
古诗默写都是随机出题,沈同学无论每次考得有多差,那一栏里六个空永远都是全对,考核范围的古诗文内容有两张a4白纸,你说他完全没学过,不见得。
余下的陶枝念也没有再说,若是兄弟二人的交锋,何必拿成绩开玩笑。况且,还拿关系到她每次重要考核的节骨眼上挑事,自暴自弃顺带拉上她无辜的新人小透明。
沈辞烬和顾妄还是有区别的,无论是天分还是性格。陶枝念分辨出差别,顾妄是身陷囹圄的过街老鼠,过得当然更痛苦。
“不要浪费掉难有的竞赛天分,”察觉到男生情绪的变化,陶枝念添柴加火,浇筑鸡汤励志文学,“辞烬,你的名字明明该在公告栏前五十名公示的位置。”
能上临城中学的学生,能是什么蠢材?陶枝念从县城高中出来的二本毕业生,初入市一中的净土,满目现代化的教学用具和基础设施,心想的如果是当初能够接受到这样的教育资源该多好,所以才有对沈辞烬这类学生的惋惜。
谢老师更是表情复杂,以为总算找到了症结所在,再进行询问得不到任何有效的信息,只得作罢,先让沈辞烬回班上自习课。
沙龙会进行到后半场,座位没有选好,正对落地式空调的风口,外衣过于保暖,陶枝念还与其他的家长进行了具体详谈,费了不少口舌,难免口干舌燥。
结局圆满,收东西时,谢老师在她身侧,客气地互相寒暄今日辛苦。
顾妄来迟,用歉疚的理由拦下陶枝念,自然还有事情要聊。
谢老师理解家长的需求,识趣地先走一步。备用教室在四楼的走廊,只剩他们二人。
寒风拂过面庞,眼见同事消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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