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眼瞳锁定目标,语气中暗含威胁,“——离他远点。”
燕棘扯了扯唇角,犬齿边缘渗出血丝,冷笑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算是他的谁?连进出别墅权限都没有的人,凭什么叫嚣乱吠?”
硝烟的味道无声蔓延。
沉默当中,空气里传出子弹上膛的声响。
尽管抬枪的哨兵看起来神态冷静,但从举止以及眼中骤然翻滚的情绪,能够看出来卫濯的理智实际上已经出逃了。
辛禾雪蹙起了眉心,声音像是压抑到极致才会有的沙哑,“……够了。”
“卫濯。”
卫濯微微一怔。
终于被呼唤回心神。
举着枪支的冷硬手臂,被青年压了下去。
卫濯看见辛禾雪垂覆眼皮,睫毛轻轻抖颤着,从他的手中收缴了武器。
“你太冲动了。”
“你今天怎么了?”
辛禾雪的声音放得很轻,看向他的神情隐隐含着失望,就仿佛在看一个陌生的令人害怕的哨兵。
卫濯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一系列的荒唐事情。
正要离开折叠区的范围,他从来不会在训练馆以外的场地动手。
不管是作为一个经过严格训练限制的高级哨兵,还是身为卫氏家族的次子,身份和教养都让他做不出斗殴的事情。
但是……
对面的年轻哨兵,已经做出了不可能饶恕的罪行。
卫濯光是看见刚才辛禾雪的身上重重叠叠的红痕,就能想象到对面的哨兵是如何禽兽地舔吻啃噬,一次又一次地试探青年向导的底线。
卫濯胸腔里熊熊烈焰在燃烧,压迫感随之增强,任谁都能从他的脸色看出来情绪有多糟糕。
“他应当——”
被扭送到哨向法庭上接受审判,最终在漆黑的牢狱里接受枪决。
这是卫濯能够想到的,最符合公正公平的处理结果。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
青年后退一步,在远离了他一段距离之后,牵起了对面哨兵的手。
卫濯好似受到当头一棒。
燕棘整个人也没有比卫濯的状态好多少,他怔愣地在原地,仿佛是幸运地被纯白天使眷顾了。
任由辛禾雪牵住手,抬起来,亲密无间十指交扣地展现给卫濯看。
辛禾雪的眼睫颤了颤,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唇轻启。
卫濯听见了他最后的宣告。
“我和他在一起了。”
辛禾雪说。
青年向已逝未婚夫生前的好兄弟坦白,或许是希望得到祝福。
漆黑安静的一双眼眸看向卫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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