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的可口小点,她却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燕玄见她拧眉深思,没有吭声,他忍不住地再次讥讽道:“我归朝后,曾听几位大人提及过,说那严律是太后的亲信,寻常总爱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更有甚者,说他极其精明狡猾近似妖。我本来还不相信,总想着,他在午门前为你挡箭的壮举……呵呵,没想到,他今儿是受伤后的第一次上朝,便立即掀得满朝风雨,可算是让我见识到了。”
宁瓷依旧没有吭声,她总觉得不对劲。
至于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清楚。
但眼下,她是真心不想搭理燕玄,看着他对自己一副讨好的模样,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燕玄摸不准女儿家的小心思,可他在一旁仔细瞧着,觉得宁瓷今日踏进东宫,那张小脸就没什么笑模样,更是在自己说到严律的种种时,宁瓷更不愿瞧自己一眼。
怎么的,还真为了一个太后的亲信要跟自己闹得不愉快了?
燕玄冷眼瞧着,心头隐隐地酸涩,莫名地刺痛。
虽然两个人已经把关系说开,但严律曾为宁瓷挡箭,宁瓷用复杂的眼神望着严律暴雨中的背影,还有她曾对自己说,她不认得他的谎言……这些都像是一个个细小的蝼蚁,无时无刻,点点滴滴地啃咬在他的心尖儿上,让他只要想起,就是不快。
这会子,他心头一沉,那一股子不悦的情愫,仿若深夜的海浪,阴沉沉地拍打在他尖锐棱角的心头。
可他终究是从小就被皇上培养,是掣肘太后的棋子,是大虞未来的帝王。
他早就练得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力,就连这会儿对严律延伸出了无限地酸意,他也不曾表露出半分,而是口中噙着笑意,不咸不淡地道:“没想到,咱们金陵竟然出了严律这样的人才。原先在金陵城生活的时候,也不曾听说有他这么一号人。你原先听说过他吗?”
“不曾。”宁瓷淡淡地道。
“哦?”燕玄明晃晃地表现出自己一副不信的模样,他“啪”地一声,展开金玉折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凉风,说:“可他不是老祖宗的亲信么?难道,你在慈宁宫里,也不曾见过他?”
宁瓷也不是个傻的,她自然能听出燕玄口中隐隐含着的试探之意。
于是,她转而看向他,如实道:“老祖宗与亲信们议事时,她不可能让我在旁边候着的。虽然我知道有严律这么一个人,但是,我从来都没有跟他正面接触过。许是碍着老祖宗的缘故,他曾让达春公公转送过我一些个甜糕,还有香囊,发簪什么的,但很明显,这只是他想巴结老祖宗的戏码罢了。”
燕玄那只握着扇柄的手顿时一停,旋即,他心下一片舒坦地冲着宁瓷笑了笑,并给她徐徐地扇着凉风,道:“哎,我不过是好奇,问问你罢了。”
“你都问我好几回了,难道你也开始疑我了不成?!”宁瓷今儿就是恼燕玄,这会儿的语气也不由得生硬了几分,语调也微微地扬了几分。
燕玄赶紧坐到宁瓷的身边,一边为她扇着凉风,一边亲昵地好言道:“怎么可能呢?他是老祖宗的人,老祖宗是咱们的敌人。那严律就是咱们的敌人啊!我怎么可能疑你。至于他为你挡箭一事,也算是换得他官拜尚书一职,你也不必为此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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