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经赢了,明明他已经成为了九州的最强者,明明九州已经太平,明明他跟道侣都即将飞升成神,明明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好日子。
他的声音悲戚:“为什么,时问遥,为什么?”
时问遥轻抚他的脸颊,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水:“那我想想,这一切还是让我来承受好了。如果是你来遭受这近万年的苦楚……
“长生是要永恒快乐的长生,要是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不管是作为你的道侣,还是作为你的师尊,我都会很心疼的。”
桑寻真冷笑:“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可笑!时问遥,你还想让我接替你做神帝,我告诉你,我做了神帝,就找上十个八个男宠,把你忘的一干二净,不会有一丁点的时间拿来想你!”
谈论起这个话题,时问遥的语气竟然还是温和的:“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桑寻真听着这话便来气。他咬牙道:“时问遥,我讨厌你。”
“是是是,我也觉得我自己挺讨厌的。”时问遥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那就这三天时间,你要全部用来讨厌我吗?”
桑寻真努力将悲伤的情绪压下:“太平七年的时候,你说过要给我一个惊喜,是什么?”
时问遥的脸色舒缓开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想着,以后每天准备一个新菜色给你吃。如果你不知道那个惊喜是什么,那就是我还没开始给你做。这三天,我挑些你说了好吃的,做给你吃,怎么样?”
——
时问遥炒的菜,一如既往的难看,桑寻真吃到嘴里,竟也是味如嚼蜡。
他放下筷子:“你一万年没做过菜了,是不是?”
时问遥满怀歉意:“没有人会吃,我当然就不做了。这样吧,你先别吃了,等我练一练,练熟了再做给你吃。”
时问遥将那盘菜端走:“你现在本该辟谷,不吃是好的。”
“你很讨厌。”桑寻真说,“我用了三百年才把你教的不那么讨厌,万年没见,你又恢复原样了。”
时问遥在他的发顶揉了揉:“谁是谁的师尊啊?真是倒反天罡。”
他抽回手的时候,桑寻真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我要求证一件事。”桑寻真说,“你是不是柳羽?”
时问遥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知道的?”
桑寻真笑:“拙劣的演技。”
“我要是直接陪你去,你会不高兴。”
“我怎么会不高兴?”
“你那个时候,还是个很倔强的小孩子。要是师尊陪你,你肯定放不开手脚。”
桑寻真哼了一声,勉勉强强认同:“但是,这一次,时问遥,你必须要陪我去。”
时问遥无奈:“之前不是说好的吗?我肯定要陪你去。”
桑寻真将手撑在桌子上,身体靠近他:“你现在知道,当时我们去逛街的时候,你给我买的那个铃铛是什么东西了吗?”
时问遥的脸上飞速闪过一丝红晕。
桑寻真嘲笑他:“一万多岁的人了,别装的这么纯情。”
时问遥反唇相讥:“你现在要不是只有十八岁,还是个筑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那还真是可惜啊,”桑寻真摊手,“看得见吃不着。”
时问遥恨得牙痒痒。
——
是夜,当二人盖着被子纯聊天的时候,桑寻真便狠狠的斥责了他:“我才十八岁,还是个筑基,你在那里乱摸什么?”
“我没有乱摸!”时问遥狡辩。
桑寻真命令他:“双手交握,放于头顶。时问遥,我要看到你的态度。”
时问遥的态度就是,窜下了床,霸占了桑寻真的房间。
半夜时睡不着,起床跟窗户外天阶上的天道对视。
时问遥:“……”
天道:“……”
时问遥拉上了窗帘。
——
桑寻真醒来,收获了极度难喝的白粥。
他怀疑人生道:“就算是手生,至于连白粥都能熬的这么难喝吗?”
时问遥笑的狰狞:“可能是因为我的怒气影响到了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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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桑寻真锐评道,“小气鬼,难成大器。”
“我本来就成不了什么大器。”时问遥在他的对面坐下,“我要靠我夫君养的。”
桑寻真优雅的擦了擦嘴:“你夫君有钱,但不会养你。他的钱要拿来买点好吃的,安慰他受伤的心灵。”
时问遥把那碗白粥端走,满怀歉意道:“我给你重新做一碗吧。有点经验了,不会太难喝的。”
桑寻真没打算喝他的粥。他示意时问遥坐下,沉吟道:“我昨晚没睡着,在想一件事情。我是太平七年回来的,你是太平十年飞升的。那个迟迟没有飞升的桑寻真,到底是谁?”
时问遥脸色一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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