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雪的白衣女子。
“幼徒行针相助,却未能善始善终,封住傅长老攒竹、劳宫穴后未思及可能之祸,致使傅长老中毒后因未及时解封穴道,心神之脉寸断而亡……此为萧儿轻率、思虑不全之过。”白衣的人伏首向已死之人拜了下去:“端木身为人师,授教不严,以至诸多青娥错信于幼徒之下害傅长老枉死……端木在此,不得不向长老,及青娥舍诸位请责领罪。”
众人皆静,拧眉伏首在地,只觉骇然。
蓝苏婉心下震楚不已,满目是忧。
娄无智愣了愣道:“那封住小傅儿攒竹、劳宫两穴的人是你的徒弟?”
端木伏地,心中愧然而伤:“傅长老攒竹、劳宫两穴为银针所封,元力所梏,故难以自行破开,积绪只得绕之,寻常针法皆不能做到,唯有本宗所授点水针法有此效力……点水针法唯我谙熟,再有会者,至此只幼徒云萧一人。”
“什么!”木儿惊声抬首:“那凶嫌当真就是先生幺徒,云萧公子?!”
端木阖目,抬首间直身而跪:“青娥舍弓娥所见,误为凶嫌的那一人确是本宗门下弟子,名为云萧。”白衣的人望于远处,宁声道:“如端木所料未错,时应是傅长老心绪极为不稳,且已受刺激,萧儿故以点水针法封此两穴以助傅长老暂闭心脉,修养心神。若不中惭心木毒,傅长老便始终只在深眠之中,有益无害……但却有深谙此间之理的另一人在场,焚木下毒于傅长老……此人当时必是离傅长老极近,不但深谙毒理,精通人体之穴及其弊害,且能巧利人心善用已存之人事物,稍做添改变化以趋自身目的。”端木面色已肃:“心思玲珑七巧,深沉缜密,聪慧而果决,行止平静若乎寻常,常人难以与之敌。”
“是……是她?”那跪地弓娥霍然一震,起身便道:“是那个女子!是她一直在添弄篝火,看似极为寻常且不会武功,但举止间平静地异乎常人,让人不敢妄生轻视之意……”
端木若华转目间不禁问道:“不知此人的姓名是?”
“只知姓郭。”
端木惑然,微微蹙了眉,沉思不语。未几,轻咳了几声。
“师父!”蓝苏婉面上一忧,紧紧望向白衣的人。
娄无智忙上前扶起女子:“你快起来,我听闻来你一直都是无人不敬的,这样跪着,我青娥舍可担不起……”
端木若华垂目歉然,依言而起。“娄舍主言重了。”
蓝苏婉忙上前掺扶,白衣的人低头间止不住地咳了起来。“……傅长老之死虽非萧儿之责,但有他轻忽之过。端木在此恳请娄舍主宽待一二,命陈长老对其手下留情。待端木日后携劣徒过来,再向青娥舍请罪。”
祭剑山庄。
雨帘阁的正厅里漫开阵阵寒意,只是初冬十月,却已如临岁末严寒。
一人低垂着头呆呆地站在玉棺一侧,神情恍惚,面白如雪。
“您快走吧!快回去吧!小云求求您了!”他身后站着一个小丫环,梳着双髻,眉眼清秀极为灵动,急得眼中转泪:“庄里的人已经听闻您的消息……很快就会过来。”
棺侧之人身着明紫长裳,襟口微敞,衣覆薄纱,身形清瘦颀长,远看极为倜傥风流。
那人并不说话,伸出的手骨瘦如柴,呈现着惨淡而病态的白……轻轻抚上了风朗朗的玉棺。
“雨少爷!玉棺凉,您别摸了!快随我回去吧!!”那小丫环已急得哽咽,上前扯住紫衣人的长袖,满声乞求。
那人慢慢低头,将头抵在了玉棺上。
透过薄薄的棺盖,紧紧看着棺中安静阖目的女子,撑在棺沿的手微微抖。“朗朗……”
声音极为喑哑低沉。
他身后的小丫环眼眶已红,蓦然往正厅外望了一眼,紧扯屈身伏在棺盖上的人。可那人恍若未闻,整个身子伏在玉棺上,肩头止不住的抖簌。“朗朗……”
小丫环眼中急甚,紧紧咬牙一瞬,只得一闪身从正厅一侧的木窗跃了出去。
风吹幡动,紫衣孤影。一棺一人,一死一生。
紫衣的人五指冷白,纤长细瘦,无一丝多余的肉,隔着玉棺抚在风朗朗脸颊上,不住地轻簌:“朗朗……”
正厅门口兀地响起脚步声,一人霍然止步在厅前,神情极震:“公……输……雨……”一身黑衣绝肃冷寒,全身都在颤抖。
棺侧的紫衣人全身一震。整个身子猛然静止,片刻后,抚在玉棺上的手慢慢蜷起,五指紧紧握住。
再不抖簌。
“公输雨!”泪已涌出,牙关紧咬,公输云怒喝着大步而入,一把拉起了棺上的人:“公输雨——”
紫衣的人被拉起的同时猛地一把推开公输云,只是身瘦气弱,不但未能推动,反自己踉跄着往后退了数步,跌坐在风朗朗棺椁旁。
公输云满面是怒是恨,自上而下俯视着地上的人,整个身子止不住地抖。难以成言。
“他就是公输雨?!”红衣少女快步而入。
雨帘阁外,众多公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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