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萍犹豫了半天,觉得江赜今夜不会回来了,便问林舟,“这些衣服怎么处置?”
这些是御赐的物品,江赜没有开口,她便不能退回去。
林舟叹了口气,“先收到库房中吧。”
闻言,浅萍便唤人将衣物都抬走。
这一夜江赜再没来过幽静院,林舟躺在自己的床榻上,看了眼旁边空空的位置,拥被入眠。
林舟想,江赜被她气走了,应该得有一段时间都不会再来了。
于是次日用膳时,她便没等江赜,自己先用起了膳。
当天色渐黑,她隔着窗户看到刚走进院子的江赜时,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沉思片刻,她立即搁下碗筷起身。
江赜大步而至,一眼就看到了桌上吃到一半的菜肴。
他目光一转,落到了林舟身上,依旧是一身男装。
林舟迎了上去,试图挡住身后的碗筷,“陛下……怎么来了?”
江赜讽道:“你气性倒是大,朕一句都不曾说你,你倒是先不给朕留饭了。”
林舟瞧着桌上吃到一半饭菜没说话。
她还在想应当如何圆过去时,江赜却径直坐下,命人添了副碗筷。
林舟一愣,就见江赜直接夹了一筷子不算热腾的菜。
似乎察觉到林舟的目光,江赜抬眸看着她,“怎的?”
林舟沉思一会儿,还是道:“陛下身子金贵……”
话还没说话,便被江赜打断了。
他笑了一声,“朕还在蜀地时,连草皮都吃过,这些算什么?”
正说着,余风却从门口走了进来。
他斜眼看着林舟,两人正好对视上。
只是余风很快就移开了视线,走到江赜身边俯身低语了一句。
江赜抬筷的动作一愣,他眼眸一转,看了眼林舟,半晌才将碗筷搁置下,“今夜朕有要事处理,过会儿你先睡下吧,不必等朕。”
说罢,便随着余风离了院子,脚下匆匆。
江赜这么一说,今夜应该都不会再来了,看来刚才余风说的当真是紧要的事。
林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次日再见到江赜时,林舟便知昨夜余风看她的那一眼是何深意了。
阿朝回来了。
一同带回来的,还有被抓获的前朝余孽。
江赜道:“此次阿朝下泉州,沿路搜寻玉奴的踪迹,却正好抓获了一批潜逃在外的东宫残党。”
闻言,林舟神色自若,“陛下应当知道,我已和东宫没有任何联系了。”
江赜却问:“此次抓获的一人,名唤窦云骁,你可知晓?”
林舟回忆了一会儿,是个陌生的名字,她摇了摇头,“未曾听过。”
良久没听到江赜的回复,她抬眸,却见江赜定定地看着她,“陛下不信我?”
江赜移开目光,“非也。”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他是玉奴的丈夫。”
只听清脆的一声响,林舟手边搁置着的茶杯摔落在地,被砸了个粉碎。
她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赜,“陛下方才说什么?”
玉奴的丈夫?
林舟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
她往前走了一步,正好踩上茶杯碎片,“陛下有玉奴的消息了吗?”
江赜皱眉,立即命宫人将地上的碎片扫走。
林舟现下哪里还管得什么碎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江赜,目光有些着急,“她在哪里?”
江赜面色如水般平静,面无表情,只问:“你想见她吗?”
林舟心跳如雷,想都不想就立即回答:“想。”
她心中挂记着玉奴,却未曾注意到江赜算不上好的神情。
江赜看着她脸上掩盖不住的喜色,垂眸压抑住眼中戾气,淡淡道:“午后,朕带你去见她。”
牢狱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霉味,耳边隐约传来水滴落的声音。
内侍解开铁门的锁,“陛下,请走这边。”
江赜一点头,跨步走了进去。
林舟抬眸看着江赜走在前头的背影,心跳得有些厉害。
她马上就能见到玉奴了。
行了许久,江赜终于在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林舟一愣,待她反应过来时,立即看向牢狱中的人。
引路的狱卒拿过钥匙串开锁,沉重的铁门被缓缓拉开,发出吱呀声。
接着昏暗的灯火,林舟看到一个人靠着墙壁蜷缩在角落里。
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才缓缓抬头。
或许是眼前的灯火晃着她的眼,她一时间没看清牢房前站着的人是谁。
林舟看着眼前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人,张了张口,喉间却被梗住一般,发不了声。
在完全看清对方的面孔后,林舟终是控制不住,几步上前,想要拉住她的手,“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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