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工部局来自不同国家的几位董事中,自诩半个中国通的高桥董事,也很是紧跟时事,在望月三郎的介绍下,不仅在追读《大道仙途》,也是眼睁睁的看着本来争议的是蓬莱阁影射的究竟是不落帝国大不列颠,还是映射的旭旗本。
高桥先生私下与望月三郎吐槽:“这肯定影射的是英国,他们白人整趾高气昂的,真是让人难以接受,个个的全是眼睛长在了脑袋上面。”
望月三郎道:“也许影射的正是我国呢?”
高桥先生竟是很推崇千风明月:“能写出如此小说的作者,自然是与我们同仇敌忾瞧不起白人才对,可惜竟是生成个华夏人,如果是我们本的作家,当奉为上宾才对。”
望月三郎当即笑容愈发古怪:“您说的有道理……如有机会,也要登门拜访下千风明月先生才对。”
高桥先生惊讶道:“都说这位作者神秘的很,名气如此之大,但除了他的责任编辑,没有人见过他真人呢,望月君,你竟认识千风明月吗?”
望月三郎只笑,的答道:“也许,大概知道是谁,但还需确认,如果真的是这人……果真令人十分惊讶。”
办公室中这二位的谈话只有彼此知道,办公室外,一位本和服女郎抱着沓文件急匆匆的往办公室赶来,她着一双木屐,穿厚厚和服,走路并不舒坦,一路上竟是踢踢踏踏的声音,往来间的白人要么投来不怀好意的目光,要么很是挑剔不满的看她两眼。
更有甚者,人高马大的白人军官与她擦肩而过,丝毫未有侧身相让的绅士风度,直直的将这位体重绝对不超过四十五千克的和服女郎撞倒,整个人却好似无所察觉的头也未回的继续朝前走去。
好像刚刚撞到的连条狗都不是,只是一团空气罢了。
望月晴子手撑在地上,蹭破了点皮,跪在地上去捡散落的文件,鲜红的血就染了上去,身前一片阴影,惨白的一只手帮她把地上散落的文件拢在一块。
晴子抬头去看,这人的身高与苍白英俊的面孔给她印象深刻,正是那位在沪市酒店外,不知为何被兄长找了麻烦的华夏少年身旁,那位很保护着他的英籍军官。
晴子低声说道:“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不要耽误您的时间。”
沈灵均低头扫过,全是些报纸和裁剪下的杂志内页,正看到从《新月》杂志上裁剪下来,知行评价《工藤总一郎与李轻文》这篇小说的点评。
扫过“洗脑”两个字,沈灵均忍不住想笑,晴子小姐已经手疾眼快的把这页单独跳出来,折了两下塞在了自己和服的腰带中。
沈灵均状似不经意的问:“这些都要带给你兄长?”
晴子道:“都是我业余无聊看得华夏文章。”
说罢,一股脑的把散落的报纸抱回怀中,沈灵均想要再说些什么,晴子小姐已经对他鞠躬道别,就如大多数本女子那般,充满着无害气质如小白兔似的,看似对他有点害怕的慌乱紧张的跑掉了。
沈灵均却是把这件事情记在心中,他也一直在追读《大道仙途》的连载,当然知道上周引发的时下热点,更知道知行与千风明月的关系。
心中便想:也真是敢写,明明看着是个不愿意惹麻烦的人,怎么偏偏还要自己把事情推向高/潮?
思来想去,沈灵均得出个答案,对本人是否有敌意在夹带私货不得而知,但想必应该是对自己的祖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吧。
于是更加无不淡然的评价许少庭这做法,未免愚蠢,将自己推向了风口浪尖不说,好好的一个通俗小说作者何必牵扯进到时/事/政/治中。
国与国之间的博弈,他这么一个年轻人又懂些什么。
但想到他写的小说,一生追逐太阳的人……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便不禁失笑,这样的一个人又怕些什么?
他当是如此,根本不知害怕,否则又怎能写出这样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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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回到当下,离过年只剩下一周有余,因为这新年是华夏的新年,即使沈灵均的父亲与母亲都发来电报,很希望儿子能回到自己身边过春节,但在英国人这里,可没有春节放假这个概念。
沈父则勒令沈灵均与沈宝丽在沪市二人照应着一起过新年,沈灵均全当没看到电报内容。
母亲尚且有些没什么来往的亲戚在上海,但悉知沈灵均脾性,干脆拍了电报给许嫣然一封,拜托这位许小姐能在过年时候允许她这儿子上门吃顿饺子。
顺便告知许嫣然,她的前夫阿尔托上尉升级为少校,并且不知出于何种考虑(大家都怀疑与许小姐有关)申请调遣来沪市,近即将抵达。
许少庭因此才知许嫣然和沈灵均关系较为亲近的原因,这位阿尔托少校与沈灵均的继父有点亲戚关系,所以在许嫣然未曾与这位英国白人离婚前,她与沈灵均也就算得上是个亲戚。
许少庭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许嫣然说沈灵均小时候长得像是个小天使,合着那时候她还没离婚,因为这层亲戚关系见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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