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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2 / 2)

看不惯的薛长松打电话?还有可能做了噩梦,很痛苦地啜泣着,好像还叫了薛长松的名字。

薛长松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幻听。

因为明堂从不会这么叫他,他在明堂嘴里大部分时间叫“两份金枪鱼三明治”,或者“草莓味冰激凌”,根据明堂当天想吃的东西变化。

薛长松也有固定的名字,是“六份数学作业”。

明堂脾气真坏,从来不好好叫薛长松的名字,不对薛长松笑,不正眼看薛长松。

薛长松却每天看着他勾肩搭背地从走廊经过,身旁围了一堆人,多得让薛长松嫉妒。

可明堂的脾气也没有那么坏。

薛长松高中是靠三十块一份的数学作业维持生命体征的。

薛长松隔三岔五就有一份被明堂以“吃腻了”的理由丢给他的价格不菲的餐食。

一开始薛长松没摸明白路数,以为明堂是单纯饭量小吃不下,少买了一份。

结果惹得明小少爷大发雷霆,连唯一的一份饭都不肯吃了。

薛长松是明堂的跟班。

原因有很多,明小少爷为人大方,手指头缝里漏出一点来薛长松都不用喝西北风了,明堂家里权大势大还给学校赞助了游泳馆,他想让谁跑腿就让谁跑腿,薛长松一个先跑了爹又死了妈的孤儿,哪里拒绝得了?

以上情由,众人口口相传。

只有薛长松自己知道,他一看见明堂心里就软成一片。

他可能心理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觉得明堂的坏脾气有点可爱?

薛长松一开始只以为是明堂的妈妈对他们母子两个有恩,他才怎么看明堂都顺眼。

有个下午他看明堂打篮球的时候,对方皱着眉问他老看他干什么不会是变态吧。

那天晚上他梦到明堂,明堂在梦里嘴都很硬,一直骂薛长松。薛长松在梦里也确实很变态,明堂越骂他他越兴奋。

后来薛长松听到一个词叫dirty talk。

于是之后每次明堂骂他他都觉得对方在跟他调情。

当然,薛长松也只是在梦里变态一下,白天他还是披着普通人的皮正常过日子。

他还有理智在,不会丧心病狂到搞恩人的儿子。况且明堂并不喜欢他。

然后他就循规蹈矩地上大学,毕业,工作,不断地往上爬。

薛长松很忙,他除了钻营就是赚钱。他升得很快,三十岁的年纪就成了公司的亚太区总经理。

薛长松的身价水涨船高,从明堂的跟班升级为了死对头。

——大家好像默认他一定恨极了这个曾对他颐指气使的小少爷。

他汲汲营营的脑子留给明堂的空间不多,其实毕业之后他没怎么想起过明堂。

至少薛长松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直到那天半夜,手机铃声响起。

他才惊觉,自己这么多年换了那么多个手机,竟然一直没忘记给明堂设置免打扰状态也能打进来电话的优先模式。

这叫什么?犯贱?自作多情?

薛长松没想明白,也容不得他多想。他怕再想一会儿明堂就要挂了,他好久没跟明堂说过话了。

“喂?小堂?”

手机听筒里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动静,明堂的音色带着电流声钻进薛长松的耳朵里:“薛长松……”

“明堂?明堂?”

对面人不再应声,只传来几声痛苦的呜咽,然后是电话被挂断的忙音。

薛长松本来还带着睡意的脑子一下就清醒了。

他联系总部公司的同事,帮他找了一个当地的地头蛇打听明堂的住处,截了一个马上要到本部学习的下属的机票,连夜飞到了阿美莉卡。

薛长松动作不能说不快,他前脚刚到明堂公寓门口,后脚警车呼啸而来把他和明堂的尸体带上了车。

薛长松有些神经质地扣着眼前需要他签字的笔录,耳边的手机“嘟”地响了一下:“喂?”

“喂,徐蓝,我是薛长松……”

大概十分钟后,薛长松手机上收到了徐蓝的电子签名。

警察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毕竟没有几个人能平静地接受亲友是吸毒过量而死这件事,但一般闹到最后,铁证如山,也只能把领了遗体办葬礼。所以即使他手上办理着薛长松提出的复核申请,还是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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