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境的“传递”,又或者是谢知基于自己从前遭遇的报复。
那她的怨念便不是针对于老师而是同学吗?
这样一来“赎罪”也有可能是让同学向谢知赎罪。
真要如此的话还是有些地方不合情理。
要是真如邓晗昱所言——谢知休学一年是因为怀了孩子,复学后又因为惨遭抛弃而轻生,不管怎么想她心中最怨恨的也应当是老师才对。
可是谢知的“怨念”却十分明显地指向32班的全体同学,连她在厕所哭泣哽咽时,也丝毫没有提及“商老师”的姓名。
黎闲边吃午饭边在心中反复思量着所得线索之间的矛盾,把最后一口面包送进嘴里后,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要么谢知是个究极恋爱脑。
要么邓晗昱所说的话有假。
这两者之间黎闲很显然更偏向后一个,可这也不代表邓晗昱的嘴里就没有真话——关于谢知上了老师的车、从包里翻出了考试试卷这么具体的事情大概率确有其事,邓晗昱应该不会傻到去凭空捏造谎言。
他说的话大概率是真假掺半,而这种谎言往往最难以鉴别。
今天他与邓晗昱见面,要确认的便是他究竟在哪部分说了谎,以及这个谎言究竟是无意还是有心。
江秋月见黎闲吃完了最后一口面包,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刷便凑了过来:
“开始吧?”
于是黎闲再一次换上了女装。
因为下午没有课,所以黎闲这次便一人动身,往教学楼的方向走了过去。
因为在见邓晗昱之前,他还要去季斜的办公室拿“商老师”的联系方式。
黎闲走在路上,毫不意外地又迎来了一批人的注视,于是他加快了脚步,与这些目光擦肩而过。
然而当他在走到半路之时,忽然觉得有一束始终黏在自己背后的隐秘视线——
它并不像是某个路人的匆忙一瞥,而是如影随形地跟随着自己。
黎闲停下了脚步的瞬间,那阵被人凝视着的感觉也随之消失,他回过头看了几眼,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人。
但当他再次迈开脚步时,那个视线就又黏了上来。
黎闲对那人的身份稍加思索后,放弃了把他甩开,装作了毫无察觉的样子一路走到教学楼,上了几层楼梯后敲响了季斜办公室的门。
“请进。”
季斜装模作样地回答道。
黎闲推门进入,回手带上门时特意留了条缝隙。
季斜转头,看到黎闲走近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又没穿外套?”
黎闲奇怪地看向季斜,这人怎么对自己穿没穿外套这么关心?
他忽视了这句话,走到季斜身前后向对方伸出了手。
季斜自然知道他要的是“商老师”的联系方式,于是从桌子上拿出了一张写了串数字的纸条,但在放入黎闲掌心前收回了手:
“你身上又没口袋,这东西打算放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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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闲伸手去拿纸条时抓了个空,便有些不满地看向季斜,不知道他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对方调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纸条,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着向黎闲走近了两步。
黎闲双手环抱着站在原地,对此没什么特殊的表示。
季斜见状又凑近了点儿。
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步路时,季斜抬手勾起了黎闲胸前的领口,把纸条别在了里面,然后笑眯眯地说道:
“这是老师的联系方式,拿好哦~”
纸条里明明是商老师的联系方式,被季斜这么一说倒像是他自己的了,再加上这种暧昧的言行举止,搞得像是两人在调情一般。
他说完这句话,虚掩着的门缝间似乎有道人影晃了晃。
黎闲全程就这么看着季斜勾起自己的衣服再轻轻放开,竟然也没抬手阻止,只在季斜做完这件事后问了句:
“玩够了没?”
季斜闻言有些心虚地撇开了视线,但仍然没有拉开与黎闲的距离,他把自己新换的外套脱了下披到黎闲肩膀上,接着把刚刚别在黎闲胸前的纸条抽了出来,放进了外套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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