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现在的医疗技术也不知能不能把他缝合起来。
“过来。”
戚旻似乎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靠过去。
“珍珠不怕,哥哥没事!”
戚旻就这般匍匐在黎源的跟前,先是一滴眼泪滴落在跟前的席子上,迅速被吸收,然后越滴越多,迅速在席面堆积成一团水渍,再到戚旻抖着肩膀呜呜的哭出来。
自黎源受伤后积压的恐惧和不安终于在这刻宣泄出来。
黎源无法抬手,伸出手指轻轻抚摸戚旻的手背,如同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对方彷徨飘摇的内心。
黎源这次醒后没有再陷入昏迷,太医来看过,说黎先生大好,只要正常养伤即可。
戚旻哭完后又变成那个硬邦邦冷漠的人,眼里全然都是不信,一刻不离地守着黎源。
他还将其他人全部赶出去,若有十分紧急的事情才见人。
来汇报的人蹲跪在门外,顺着一指宽的门缝听人说话。
因为离得近,黎源终于知道这段时日听见的会议声来自哪里,一时有些无语。
但戚旻非常顽固,不仅不离开,也不让人进来,只有太医可以进来,平日里黎源换药擦身,都是戚旻亲力亲为。
黎源也劝不动,终于忍不住喊了声外面,“贾先生?”
推拉门从中间裂开一条小缝隙,贾怀的脸露出来十分之一。
片刻后,一只眼睛露出来,大约觉得不舒服,又换成另一只眼睛,贾怀的声音从缝隙里传来,“哎,黎先生您醒了?”
黎源冲贾怀眨眨眼睛,“劳烦您将珍珠的被褥搬过来,我想他陪我睡一会儿。”
黎源还不太能动,这样趴着算不得舒服。
贾怀心领神会,“好的好的。”
也不请示戚旻,起身吩咐下去,不多时小林子带着两位小公公动作麻利地铺床,戚旻则一脸木然地坐在旁边。
等所有人都退得干干净净,他才在黎源身旁的位置坐下,却没有睡的打算。
“珍珠,把衣服脱了。”
戚旻似乎愣了愣,然后响起衣料的窸窣声。
黎源身上只盖了半截薄被。
“把被子盖上。”
戚旻摇头。
黎源坚持,“我身上的伤口没有太痛,只有些轻微的酥痒。”
听到酥痒,戚旻立马坐起来就要去喊大夫,却被黎源一把抓握住手,这个动作有些大,黎源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戚旻吓得脸色发白,赶紧躺回去不敢再动。
“听话,把被子盖上,我们盖一床。”
这次戚旻不敢不听,一床薄被轻轻搭在两人身上,不一会儿药物的味道充盈整个鼻腔。
“这里是哪里?”
戚旻一直紧紧盯着黎源,“司狱所一处内室。”
房间很暖和,应该带着地龙,司狱所的人容易受外伤,若是冬日,这种地方倒是适合养伤,这算是回到大本营,黎源放松些。
他觉得有些困顿,紧紧捏着戚旻的手不放,“今日跟着哥哥睡觉,明早起来后先去沐浴,再回来陪哥哥吃饭。”
戚旻想摇头,他是真的怕了。
黎源浑身是血地倒在他怀里时,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视若珍宝,平日里连磕了碰了都舍不得的人居然被只畜生伤成这样,他后悔了,当初就应该杀了那只畜生。
虽然事后太医告诉戚旻,黎源的伤只是看着凶险,并未伤及根本,因是皮肉伤,养起来要费些时日,他依旧不信也害怕。
黎源只昏迷了三日,他却像等待了三秋那般久。
他想他是终于等来报应了吗?
可为何要报应在黎源身上。
他痛恨漫天神佛。
戚旻的内心像狂暴天气下的大海,一会儿汹涌的掀起滔天骇浪,一会儿又沉默无声,似乎酝酿着更凶险的海浪。
直到眼前的人醒来后不顾伤痛和疲惫,细细与他说着明日的安排,戚旻一直仿徨飘摇的心开始一点点着地。
“哥哥,你……”
黎源撑着眼皮,“我还要活很多年,暂时没有遗言给你,其他的话我们休息好了再说。”
戚旻的眼眶瞬间被眼泪集满,又迅速流淌出去。
他默默的任由眼泪流淌,又忽的笑起来,他是何德何能,能遇见黎源。
戚旻回握住黎源的手,慢慢闭上眼睛。
等卧室里传来轻浅的呼吸声。
屋外长长的走廊上跪满的人,及院外默默等候的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特别是议事局的核心大人们终于舒展眉头。
皇家学院的东方先生已经集齐院校师生上玄武殿要人。
他们再交不出黎先生,只怕就难办了。
黎源这伤难养,虽然不伤及根本,但换药及养伤都麻烦。
当时找的司狱所最好的外伤大夫缝得伤口,可是缝合的再好,那条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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