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隐秘的利益纠葛,而且与玩家等级论极端群体密不可分。”闻过沉声道。
“孔云一定很清楚这一点。我猜,楼行也知道。”
“如果真的是这样呢?你还要继续追查吗,闻上尉?”
“查。”闻过左手食指一下下叩着方向盘,“我要查到底。”
南观的瞳孔微不可察地一颤。
“我当年在‘锻火’训练营的时候,有位教铭刻控制和思想理论课的教官。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军衔、甚至是相貌,我们都叫他l教官。”
“l是个文职的干部,却是所有教官里最冷漠、残忍和严苛的老师,没有之一。”
“通不过别的教官的考核,最多被骂两句、站几个小时再重考,最严重也只是降低评价。但如果通不过l的测验,第一次可以重考,第二次必须回到初级科目从头考起,第三次就会被打包退回到原部队,从此再也不可能进入铬钢部队服役。”
“有些新兵当时很不服l,骂他独|裁冷酷、纸上谈兵,只会耍嘴皮子功夫;他常年遮脸,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有人猜他要不就是怕事后被报复,要不就是面部毁容耻于见人。”
“后来l知道了这件事,专门问格斗教官要了一上午的课,一个一个地、把那些对他不服气的人全都揍得满地找牙,连爬都爬不起来——最可怕的是l一个人车轮完十多个人,叫了医务室把那群哀嚎的新兵蛋子抬走之后,还警告我们下午的铭刻训练课胆敢缺席,就直接不合格处理。”
“后来没人敢质疑l了。训练营里都传,l是因为身手太强悍、狠辣、招招致命,为了学生的生命安全着想,才去教了理论课。”
南观安静地听着闻过追忆往昔,嘴角一勾,慢条斯理道:
“那他的理论课一定教得很烂。”
“不,”闻过说,“他的铭刻训练课和玩家思想理论课,是对所有毕业的铬钢预备役军人影响最大的课程——几乎所有人都赞同这一点。”
“从本质上来说,控制铭刻和塑造思想是一回事。l认为无论是‘处决’‘纵情’还是‘掠夺’,都来源于人本身的思想与欲望。一个小小的孩子喜爱与渴望的,不外乎一条漂亮的裙子、一个帅气的飞机模型;因为18岁成年之后才会成为玩家的缘故,在甚嚣尘上的人世间纵览数十年,得到满足的阈值早就被剧烈地拔高,认知则被无限地窄化——这个时候,比如说纵情,就往往与性牢牢地绑定在了一起。这是外界规训的结果。”
“l做的,就是训练我们重新审视这三个所谓的‘本能’,以最纯粹和克制的思想无限降低阈值,让受过专业训练的玩家能够随时随地开启铭刻。”
“当时上面那些老干部都被l的手段惊呆了,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我还记得有个威望甚笃的老头大声拍着桌子指着l骂,说你真是不把玩家当人!你把铭刻当什么!这是悬在人头顶的刀!是慢性的毒药!不是什么可以利用的工具!”
“l就说了一句话就把对面堵住了——他一字一句地、冷冷地说,我也是玩家!我可以,为什么铬钢未来的士兵不可以!”
“后来上头吵了半天,最终还是通过了l的方案。没有其他原因,处于任务执行状态的玩家身体素质实在是太强悍——社会需要强有力的中立力量巩固秩序,l的思想理论能够培养出对平等、制衡、克制这些品质忠诚的超级士兵,近期来看也见不到什么副作用。权衡利弊,最终给了l这个权限。”
“我讲了这么多,第一,是想说,l教给我的那些思想已经犹如钢印般烙在我的本能里。他出的试卷的第一个问题必然是“人人生而自由,在尊严和权利上一律平等”——《人权宣言》的开篇。”
“我每次开启铭刻时都会想起l,以及他那近乎严苛的姿态,所逼迫我所深深记住的:有义务保障所有人权利的平等,不以身份、时间、地点为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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