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面色不善,不再是悠悠然观战的模样:“迟迟人呢?”
&esp;&esp;菌主则更直白地提出要求:“把她还给我。”
&esp;&esp;伊什梅尔却不理他们说的话,视线游离在赫尔曼和菌主之间,考量作为替桑迟守门的恶犬,应当如何在保持安静的同时,拦住两个不好对付的贼。
&esp;&esp;至少坚持到她睡到自然醒的时候。
&esp;&esp;随时有可能动手的僵持局面,被有些细碎的脚步声打破。
&esp;&esp;伊什梅尔不肯让分身触手们独享和桑迟一起睡的好处,离开房间时把触手都带走了,只给桑迟盖上了避免着凉的毛毯。
&esp;&esp;失去抱枕的小美人翻了几次身,有点怅然若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宽大的床上只有孤零零一个她。
&esp;&esp;左右看看,住宅的房间内也没有看到伊什梅尔。
&esp;&esp;她揉了揉眼睛,迟钝的思维记起伊什梅尔说离开去吃东西,自己挨不住困意上涌,便先睡了。
&esp;&esp;后来他一直都没有回来吗?
&esp;&esp;桑迟的视线穿过垂落的层叠纱幔,望向庭院的方向,洁净纯然的月光化作一片红,投映在纱幔上如同染了鲜血。
&esp;&esp;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带想起来到医院小世界之后,接连见到的怪物。
&esp;&esp;伊什梅尔是出了什么事吗?
&esp;&esp;她没法再睡下去了,坐起身,连鞋都顾不上穿,步履匆匆地离开住宅,寻觅伊什梅尔的身影。
&esp;&esp;圆石铺就的道路很好看,赤足踩过的感觉却不好。
&esp;&esp;她顾不上踩圆石路而酸疼的脚心,延道路前行,总算遥遥望见伊什梅尔的背影堵在先前门扉的位置,不知在做什么。
&esp;&esp;看起来是没出事。
&esp;&esp;桑迟小小松了一口气,目光锁定在伊什梅尔身上,没太注意脚下,因而下一步便踩上一个软乎的东西,听到“叽”的一声。
&esp;&esp;她不会不小心踩到庭院里的小动物了吧。
&esp;&esp;小美人慌慌挪开脚,垂目看去。
&esp;&esp;可不等她看清,活物般的触手便卷上她的小腿。
&esp;&esp;它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肌肤,然后从中间裂开,干脆断了和本体的联系,从她的脚一直吞没至膝盖的部位。
&esp;&esp;桑迟先是被它好似尝试吃掉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它形成一双看起来颇为怪异的靴子,按摩般轻轻活动在她足底。
&esp;&esp;触手的触感莫名的有些熟悉,脚心的酸疼也得到缓解,她一时难以生出抗拒和抵触心理。
&esp;&esp;仔细看,剔透的红色触手其实还有点好看。
&esp;&esp;桑迟的惊恐散去,也不忍心说出觉得好心触手古怪的话,驻足原地站了一会儿,轻轻问:“我继续走圆石路,不会膈疼你吧。”
&esp;&esp;触手说不出话,殷勤地舔了舔她的脚踝,以动作示意没关系。
&esp;&esp;桑迟这才重新提步走向伊什梅尔,准备问一问他,触手是不是他养在庭院里的宠物。
&esp;&esp;毕竟是有很多怪物的医院,伊什梅尔把愿意亲人的触手当作宠物养在庭院,也不算是太奇怪。
&esp;&esp;“伊什梅尔……”
&esp;&esp;她走到伊什梅尔身后,问话将将开了一个头,便注意到随她靠近变得越来越多的触手源头竟然就是伊什梅尔身上的伤口。
&esp;&esp;她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迷茫地改口问道:“你……你之所以住院,就是因为伤口被感染,长出触手了吗?”
&esp;&esp;伊什梅尔在听到她的脚步声,意识到她接近时,身体就僵住了。
&esp;&esp;他不敢回头叫她看见胸口处巨大的裂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偏又想不到解决办法。
&esp;&esp;听到她主动提出的感染理由,他动作一顿,编出了一个漏洞百出、立刻就有可能被拆穿否定的谎言,借由胸口的裂口道出:“对,是医生害我和护士变成怪物。”
&esp;&esp;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esp;&esp;伊什梅尔微微侧身,故意往门侧的阴影躲了躲,避免她更仔细看身上裂口,转移她的注意力到他口中的罪魁祸首医生身上。
&esp;&esp;即门外银发白眸的菌主。
&esp;&esp;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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